国事越来越繁忙,邵云起能去看余烬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处理奏折。
余烬也一直待在清和殿里,五年内依旧没有出过门,就黎袂一个人前后服侍着。
派了最好的太医给他开方子治病,却也只是让他苟延残喘,根本无法根治。
大臣们开始对这个人颇有微词。
都已经登基这些年,皇帝的后宫仍是空空如也,不肯组织选秀,也完全没有娶亲的打算,只养着一个据说容貌俊朗的老男人老男人怎么帮皇帝繁衍子嗣?
这让一部分大臣开始感到焦虑,屡次上奏劝谏邵云起,却都被邵云起无视了。
最后,一名老臣终于忍受不住,在朝堂上提起了这件事,言辞激烈,见邵云起无论如何的无动于衷,竟气急辱骂余烬是勾引男人的狐狸。
一向脾气温和的皇帝头一次震怒,当即下令将那位老臣斩首。
见此,再也没有人敢提起过这件事。
“今天感觉怎么样?”
余烬倚在榻上,思索片刻,道:“比昨日神许多。”
黎袂听了,就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喜色来:“那真是太好了,看来新换的这种药效果不错。来,把今天的喝了。”
余烬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药碗将里头的药汤一饮而尽。
“比之前的苦了些。”
他的脸色还是苍白,声音却有力了许多。
黎袂不禁笑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尽管苦,但却能让你少受些折磨。”
余烬不置可否。
“对了,云起说,昨日胡人那边又进贡了一种罕见的果子,美味得很,晚上就给你送来。”
余烬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又问:“今天初几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问起了这个,黎袂一愣,还是照实回答:“初六。”
十二月初六。
余烬听了,起身要下地,黎袂赶忙扶住他。
“怎么了?”
“出去看看。”
黎袂大喜:“你终于想出门了?”
余烬什么都没说。
推开门,一阵刺骨寒意扑面而来。
初雪乍晴,阳光落在雪面上,反射出星星点点的明光。树杈上,房檐上,尽是一片无暇的白,好看极了。
又是一年十二月初六。
他沉默了许久,缓步走到房檐下站住。
淡去的记忆再次清晰了起来。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披着白色大氅的俊朗男子缓步走来,在他面前止步,微微俯身,笑问,冷吗?
他深深地与他对视,缓缓道:“冷,很冷。”
“冷?那咱赶紧进屋吧。”
听见他这么说,黎袂立马如此提议。
余烬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进屋之后,黎袂赶忙给他拿了汤婆子暖着,又给炉子添了火。
“好些了么?”
“嗯。”
那人正栽在榻上,一只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看过来,青丝散得绝美。
黎袂心神一动。
“我突然想给你画幅像,你这样子,简直好看极了。”
余烬微微抬眉,呵出二字:“随意。”
黎袂忍不住扬起嘴角,赶紧找来纸笔。
他的画技实在不怎么样,当年的苏长久不会作画,便也没有教过他。艰难地描绘了半天,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堪堪成型。
拿给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