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明晰,这些年也都再没有第二个人入他的眼。
而现在,日思夜想的人就睡在身边,只一想就觉得极好。
“我去上朝了。”
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邵寰宇起身下床更衣。
这一觉,付晏一直睡到了中午。
昨晚邵寰宇折腾的实在太狠了,让他浑身都酸痛,困意一阵一阵的涌上来。
洗漱完,换过衣服,他侧耳听了半天,邵寰宇没有回来。
如果没有事的话,他很喜欢把奏折带回寝宫来处理,这样就能和付晏待在一起了。
付晏无所事事,转了一圈,还是决定去御花园走走。
正是早春时节,满园子的花都开始悄然绽放,走在期间,暗香浮动,美得不似人间,他却什么也看不见。
但也并不遗憾。
皇宫里他还算熟悉,踱了一会儿,突然听见有人说话,他微微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前些日子魔教宣布解散,但有一半教众坚持留下,便没解散成。但如今的魔教统共也不过百人,根本构不成威胁,我们是否还要……”
“魔教”两个字成功的吸引了付晏的注意力。他不动声色的躲到了一棵树后头,紧接着,他就僵了一下。
那是邵寰宇的声音:“容朕考虑考虑。”
“皇上,微臣觉得,如果逼人逼得太紧,更容易坏事。”
邵寰宇“嗯”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付晏没有再听,无声离去。
这才一年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能逼得魔教差一点解散?
他将拳头握的咔嚓响。
根本不用问。天底下,除了那个夜夜与他同床共枕的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力?
他突然迫切的想见一见余烬,哪怕只听听他的声音也好,至少让他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心底波涛汹涌,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叫了个宫人打探了魔教的情况。
然后,半晌没说话。
听邵寰宇那个语气,看起来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魔教,那么他当初说不杀余烬的承诺,是不是也是可以随意回的?
付晏突然觉得有些荒唐。
自己以为的牺牲,落在余烬眼里是背弃,落在邵寰宇眼里又是儿戏。
他勾了勾唇角,身体里的戾气却在一瞬间又有了抑制不住的迹象。
自打从魔教回来之后,他就没有再犯过。不论是头也不回的离开时,还是被邵寰宇压在身下的时候。
而现在,那种熟悉的痛苦再一次席卷了他的身体。
努力控制住想要伤人的欲望,他咬着牙回到了寝宫,将下人统统都赶了出去。
耳边肃静下来的时候,他沉郁地吐了一口气,却猝不及防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邵寰宇终于忙完回到寝宫的时候,付晏已经换了件衣服,像平常一样栽在贵妃塌上,一副惬意淡漠的模样。
邵寰宇看着喜欢,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他身边微微俯身,吻了吻他的头发。
“你回来了。”
“嗯。”
付晏懒洋洋地抬起身子:“用过晚膳没有?”
“还未。”
两个人便一同吃了晚饭。
期间,付晏依旧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邵寰宇也就不动声色的陪着,绝口不提今日在御花园所见的那一抹紫色。
睡前的时候,付晏终于开口了,漫不经心一般:“我今日听说,魔教差一点解散了。”
邵寰宇笑了:“你听谁说的。”
付晏淡淡道:“一个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