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颤抖着手放下帘子,马车飞驰而去。
回到魔教,聂不渡叫了两个教众陪余烬去打理叶泊舟衣冠冢的事情,自己又回到屋子里练《错花心经》。
叶泊舟的衣冠冢立在魔教风景最好的地方,那里正好有一片梨树,春天的时候满目都是梨花,好看得不得了。
虽然和聂不渡给自己修建的陵墓比起来差远了,但聂不渡对此还算尽心尽力,睡前还特意来看了一眼。
余烬的背影在月光下分外的孤独削瘦。
聂不渡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不回?”
余烬没有回头,低声问道:“这附近可还有空房?”
聂不渡顿了顿,道:“明日可以给你建一个。”
余烬微微一点头,什么也没说。
对聂不渡,他说不出一个谢字。
当然,聂不渡也没指望他能道谢,缓缓走到他旁边,看着墓碑上的叶泊舟三个字。
“你练《错花心经》的事,他知道了?”
余烬依旧沉默。
如果不是聂不渡灭了他乔家又胁迫他进入下弦门,他也不会遇见叶泊舟,也不会面临两难的选择,也不会最后失去得这么彻底。
如果没有遭遇这一切,他还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乔家小公子,性子虽冷清却还藏着七分温柔。
或许某一日,他会遇到叶泊舟,那时,自己也许正牵着心爱女子的手,叶泊舟也只是礼貌的笑笑,两人点点头,便是擦肩而过。
叶泊舟可能终其一生也没有徒,或许也早已有了喜爱的女子,在合适的年龄,也会抱上一个大胖娃娃。
他那么温柔,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会给他妻子极尽的疼爱,面对孩子也会有无尽的耐心。
如果一切都是那个样子的话……
感受到身边人生人勿近的气场,聂不渡不再多言,最后也只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衫递给他。
“秋日夜晚凉,你若不回去,便加一件衣裳罢。”
余烬没接,只道了一句“不必”就坐了下来,靠着石碑闭上了眼睛。
聂不渡“啧”了一声,回衣服披在自己身上,道一句“那本座就告辞了”就大步离去了。
夜晚的寒意顺着四肢升起,身后的石碑的凉意也透过衣衫传到了血液里。
他却抱着胳膊更靠紧了石碑一些。
第二日一早,黎袂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倚在石碑边上一脸通红的余烬。心下一跳赶忙走了过去,余烬死死的闭着眼睛,浑身滚烫。
“余烬,余烬……醒醒余烬!”
他摇了半天也没能把余烬给摇醒,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聂不渡和莫渊过来了。
聂不渡一看余烬这情况就明白了,立马叫人去找大夫,把余烬抬到了给他准备的房间里。
余烬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聂不渡和莫渊早就走了,床边就黎袂一脸忧愁的在那看着他。
见他醒来,黎袂立马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余烬没接,撑起身子就要下床。
“……余烬!”
余烬试图挣开他,但毕竟刚刚才喝过药,此时四肢都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嘴里发苦,药汁的味道还残留在唇舌间。
是啊,哪像当年呢,叶泊舟给他熬夜喂过药,还怕他苦,记得给他塞了一个蜜饯。
回忆像毒,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