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偷儿的带领下,他们大致知道方向后,便给了那孩子五两银子。偷儿大喜过后便是连声谢过大老爷,独自回了城里。
汴州山南靠九如山,算得上是绵延百里山脉的一峰之一。沿山路走了约一个时辰,才在半山腰的山路旁瞅见一个农户模样的小屋,院里柴禾高高垒起,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正在咬着牙从井中汲水。
他们才刚靠近,这少年便瞥过来一个目光。容貌出众,气质绝佳,这身姿,怕是习武许久,看他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并未打算同两人说话一般,他把水桶放在井边,便扭头,“死老头子!有人找!”
两人着实惊了。
“你个臭小子!在敢这么跟我说话明儿就给你扔回去!”从屋里气急败坏的冲出来一个鹤发青年,看上去不过四十年岁,童颜,倒是真的说不上,不过这容貌也是极好。
果真是世外有高人。
这墨须骂完了拾了那少年一顿才得空理这两个人,“做什么的?”
“敢问,可是墨柳须,墨先生?”叶泊舟丝毫不敢失礼的问道。
墨须眉毛一挑,冷哼一声,“什么墨柳须,不认识。找错地儿了。”口气差的很。
“我们并无什么恶意,只是师兄有托,让在下将这本《百草演集》交于墨先生,以还当日欠下的恩情。”叶泊舟叹口气,将那一闪而过给这墨须看了一眼的手札又回了袖中,“若是不在此处,只怕晚辈还要耗些时日才可完成嘱托。这厢叨扰先生了。”说罢便一脸愁闷的将要离去。
“慢着。”那墨须一脸不耐烦,“别给我打花枪,左右言他的,老夫不吃这套。”他朝两人伸手,“拿出来。”
余烬轻飘飘的看了墨须一眼,后者眉峰一凛,转瞬间便已闪身至其身侧,扣其脉门,眉头紧锁。
反应不及的两人除了惊出一身汗,连叶泊舟这一等一高手都来不及反应,怎能不令人心生惧意,正要反抗之时那人却已是松开了余烬且退出几步开外,嘲讽的意味在眉眼散开。
“错花?”他甩甩衣袖背手走进小院,“多少年不曾见到了,着实令我惊讶。你这毛头小儿…”墨须进屋前才慢悠悠的将八字砸在两人脑门儿上。
“技艺不,自取灭亡。”
两人怔愣良久,才有另一少年从屋内出来,微福身,“师父请两位里面说话。”
不时便是晚饭时间,二人用了饭,才见那鹤发俊颜的人剔着牙齿坐在对面,翻阅了一下《百草演集》,一根竹签依旧被咬在齿间,“瞧你们不是魔教,练这劳什子的错花,是有什么目的吗?”
单刀直入,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不关你的事。”余烬只觉神经都在突突。
“呵。”墨须嗤笑吐掉签子,“无师自学本就凶险异常,若不是你底子好,也还算聪慧,怕是熬不到这步。”他起身将那手札小心翼翼的丢在一边的一堆凌乱书堆里,“功力是有大成,奈何急功近利,空有楼阁,底基不足。”
“……前辈可有解法?”叶泊舟自这人显露那一招便不敢怠慢。
“小老头我又不是圣人,怎会有法儿,不过是几点忠告罢了,”墨须从茶壶倒出两杯水,又在自己杯上倒,直至满出,待叶泊舟出声提醒,才手,“无有盈亏,不成万变,世间之道,便是有盈有亏,亏极则盛来,盈满……则终殆。急功近利,绝非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