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不渡极快地看了他一眼,客套两句,便又像没事人一样的和叶泊舟闲聊起来。
那一眼中的深意,只有余烬才能明白。
他紧紧的抿起了唇。
郑逸君的大婚,余烬本该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但聂不渡的存在,始终让他无法集中神。
他就那么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饮酒,左右都是空位,没有人敢去和他挨着。
余烬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但浑身的僵硬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波动。
叶泊舟不动声色地拍了拍他的手。
他这才回过神来:“师父。”
叶泊舟微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尝尝这个,下弦门可没有这种好酒。”
又低声道:“弑天宫和魔教的关系并没有白道和魔教和魔教的关系那么紧张,邀请他来也是正常的。”
余烬沉默地点点头,低头喝酒。
礼成,新娘送入洞房,郑逸君下来敬酒。
到叶泊舟和余烬这桌的时候,叶泊舟飞快地把他的酒替换成了一杯白水。
郑逸君感激地笑笑。
本该留下来闹洞房的,但叶泊舟念及余烬状态不佳,便领着他提早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了,十五的月亮正是一月中最圆的时候,月光澄明,落在地上,满地白霜。
“他……杀了我的父母。”
犹豫了良久,余烬还是低声说了出来。
叶泊舟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为师知道。”
余烬呼吸一滞:“你知道?”
叶泊舟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能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一提起聂不渡你便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再想到你无父无母成了乞儿,一切还不明了么?”
余烬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嗯。”
他抬起头,看着叶泊舟温柔的眉眼,忍不住想问,你一开始我为徒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查过我?
但根本不用问。
聪明如叶泊舟,难道就没有过怀疑?只是刻意的不想知道罢了。
他那么宝贝你,怎么舍得怀疑你?
叶泊舟叹了一口气,重新牵起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
余烬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望着月亮,眼中一片茫然。
下弦门是他的家么?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叶泊舟停下了脚步,转身将他揽入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道:“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
……
“喏,你要的东西。”
付晏轻轻的抬手将桌面上的包裹推了过去。
余烬缓慢地拿起包裹,指尖都泛着冰冷。
付晏侧耳听了片刻,不禁轻笑:“你也有怕的时候么?东西给你带来了反而不敢去面对?”
余烬抿着唇,眼中情绪莫测。
“打开看看啊,你不怕我诈你么?”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