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非静静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这样已经多久了?两个月过去了,他仍是昏迷不醒。
“令扬,我知道你能听见我在说话。我……将要离开这里,去很远的地方旅行。我还欠你一个解释,我还没有兑现我的承诺……所以,请你快点醒来好吗……”叶若非喃喃说着。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力量……已经快耗尽了……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只是想在那天来临之前,能看见你好起来;让我相信,你还会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这副躯体从形成之时就是这个样子,千百年来没有任何变化,现在,他却一天比一天感到疲累,他的头发变得极长,瞳孔的颜色成了淡银色。一开始还只是偶尔发作,现在则变得越来越频繁。
力量已经发挥到及至,叶若非勉力保留了一点点用来压制外表的异变,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一连串的曰子是由无数的苦涩和等待堆积而成的。
自从展初云向曲希瑞等人道出龚季云当年失踪的真相后,他们的心就一直被扭曲着、蹂躏着。千针共刺、万蚁同噬都不足以形容内心的疼痛,尤其对于安凯臣和雷君凡来说,他们与令扬重逢那天的言语行为,更是有如烙铁一般,印在他们脑海之中,难以忘记。
两个月前的一天,展初云再次找到了他们。
“我明天带令扬回闲云山庄。”他简单明了的说,不像是来征求他们的意见,更多的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东邦五人沉默着。
“我希望你们暂时不要来找他,利用这一段时间来想想你们之间这十余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东邦五人相互看了看,最后南宫烈站了出来。
“我们再想看一眼令扬。”
“可以。”
第二天,展初云带着龚季云飞往美国,同行的还有叶若非和冷拓。
东邦的五个伙伴在海岛做了短暂停留之后,也分散开来,回到各自的事业上。用曰以继夜的疯狂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和饥渴的思念。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滑过,然后有一天,他们先后接到了展初云的电话。
他们终于可以去见令扬了。
美加交界闲云山庄
龚季云早已从无菌的加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他的脸色红润,不知道实情的人,还以为他只是在睡着。
这天深夜,叶若非像往常一样守在他身边,先擦身,然后按摩肌肉。最近他待在令扬身边的时间越发长了,也护士的工作都被他包干,他隐隐约约觉得,令扬可能要醒了。
替龚季云换好一身干爽的衣服后,叶若非坐了下来,轻轻按摩着他纤细好多的手指。
忽然间,叶若非的手被什幺轻触了一下,他一下子停止了动作。屏息低头看去,他握在手里的那双手的手指,又微微动了一下!
叶若非顿时浑身一震,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剧烈跳动。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他再看向床头,看到了那张本来睡得波澜不惊的人现在正慢慢睁开了眼睛,向他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