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扬的病
等不到答案,展初云烦躁地扔掉手里的半截烟,现在的他,往曰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形象早已经荡然无存。令扬一个人,正在同死神抗争着,他却只能站在这里,什幺也不能做!就像上次一样!他带着拓在柏林找到了令扬,当时的他大口大口呕吐出的鲜血,到现在还鲜明得铭刻在自己的脑海里,谁料想展令扬竟然还笑了!苍白的脸,嘴角勾勒而出的一朵笑容,映着唇边尚未干涸的血迹,就像晚冬时分在雪地里傲然绽放的最后几朵寒梅!然后他就直直倒下来,倒进了自己的怀里。
从来没有的惶恐,从来没有过的心痛!像有一根荆条,狠狠抽过展初云的心脏,连血带肉地剥离,到最后连痛感也没有了。只是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孩子,一动也不动。若不是拓在身边,冒着以下犯上的罪名给了自己一个狠狠的耳光,那幺……一切都将不堪设想。
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再失去他
不知过了多久,当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进过道的时候,那门上的指示灯,熄灭了那刺眼的红光。终于,紧闭了超过四十八个小时的门,豁然而开。
门外的三个人都是一震,迎上前去。
龚季云躺在病床上面,脸色比床单还白,眼睛紧紧地闭着,眼眶凹陷。仅仅两天的时间,他就消瘦了。整个人像脱水一样,好象只剩下一具骨骼。好几个护士和医生,小心翼翼地推着病床,推出门来。
这是他的令扬吗?这是那个嘻嘻而笑,活蹦乱跳的小扬子吗?
展雄天踉跄地扑过去,医生急忙阻止。
“不要碰到病床!病人刚刚经过急救,绝对不能碰!”
展雄天脚步不稳地止步,呆呆地看着龚季云。
几个医生,都是筋疲力尽。展初云急问:“医生,他会好起来!是不是?”
“他已经度过危险了?他会活下去,对不对?”展雄天哑声地跟着问。
拓搀扶着展雄天,不声不响,眼睛已经说明了他想要问的是什幺。
大夫沉重地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要看他自己了!如果能够挨过十二个小时,人能够清醒过来,就有希望活下去!我们现在,要把他送进特别病房,防止细菌感染。你们只能有一个陪着他,是谁要陪?”
展初云大步上前,“我去吧!”
他转过头来,对着展雄天轻声说道:“爸爸,我在这里陪令扬,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展雄天本想一起等着令扬醒来,可看着展初云一副恳切的眼睛,他什幺也说不出来了,只好点点头。
展初云一挥手,拓就会意地搀扶着展雄天离去了,临走之前,展雄天和拓都回过头来,各自深深看了躺在病床的人一眼,展初云就朝他们重重地一点头。
“相信我,相信令扬!他会没事的!
带着无限的担忧和关切,展雄天终于走了。
龚季云被送进了加护病房,等到这一切都忙完之后,展初云派人叫来了刚才参加抢救的医生。
“我想知道,令扬的病到底怎样?”展初云开门见山地问道。
医生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把病历递给展初云。
展初云一目十行地扫过上面的文字,越瞧越激动,越看越愤怒,片刻之后他把病历狠狠摔在地上。“不要用这些医学名词糊弄我!给我解释清楚!”
面对如同发狂雄师一样的展初云,医生没有害怕,冷静地说道:“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