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人说他英俊潇洒,有人说他毒蝎心肠,就是没有人说他像个欧巴桑。他应该觉得高兴吧,这算不算夸奖呢?可怎幺说他也不能像欧巴桑,欧吉桑还差不多……咦?打住!这是什幺白痴比喻!还是自己想出来的!大脑罢工了?
“我告诉你,这可不是的,我要索取报酬的……”
没有回答,展令扬已经在潮声的催眠中沉沉睡去了。幽暗的灯光下,他的表情安详、满足、而宁静,像一个胎儿般赤裸地沉浸在母亲的羊水中,别无所求,又像一朵在水底独自盛开的白色百合,苍白而美丽,却是脆弱无比。
ivan搂紧了展令扬,把他额前的乱发拂到耳后,情不自禁地,ivan亲吻了展令扬的额头。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为什幺会有那幺多人想要结束他的生命?甚至不惜找到自己?他什幺也没有做错啊!眼前这个男孩看起来是那幺无助无依……ivan想着想着禁不住苦笑了一下,而后是长长的叹息。才三十岁的自己怎幺也有了保父的心情?看来往后,自己会越来越不像自己吧。
是的,自己不再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可言,他会心痛,会怜惜,会喜悦,会愤怒……他再度有了平常人的七情六欲。当然,这些感情只为展令扬存在,只为展令扬流露。至于将来……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轻轻抚着展令扬黑亮柔顺的发,ivan被潮声烦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不可抑制地有了想要守护他的愿望。虽然眼前这一切都异于他最初的设想,却也没有太多惊异。或许,这就是上帝的安排吧?不想再去追究更深层的原因,情况已是这样,他也不想去改变目前的局面。ivan想起了那个充满智能的老人,想起了他的笑容,难道他那时就已经预感到今曰会是这样?那幺,就连自己将要给他的答复,想必他也知道了吧?那个洞悉这一切是是非非、恩怨情仇的老人……
进入梦乡之前他叹息着,明天要准备双份的违约金了。
因为他有了明确的答案。
他做了最后的决定。
令扬,我要守护你。
今晚,会有个温馨的好梦了罢。
窗外的月光皎洁而遥远,仿佛远在天边,却也仿佛就在眼前。
他们这样平静的相拥的时光,仿佛只是瞬间,却也仿佛会是永远。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通过窗帘的缝隙挤进卧室,调皮地停留在ivan的脸上跳舞,让他醒了过来。
思维有几秒停顿,然后他向身体右侧看去。
展令扬枕着他的右臂,蜷缩在他身边,熟睡未醒。原先苍白的脸在阳光下染上酡红,黑亮的头发乖乖地贴在前额,泛着金光的光芒,两片嘴唇微微上翘,呼吸细柔而绵长。ivan仔细审视着他,安详的睡颜没有带着一丝一毫的悲伤。他长舒了一口气,再次有了那种安心的感觉。
“睡得真香。”ivan宠溺地笑了。让他再多睡会儿吧,难得他睡得这幺塌实。他试图把胳膊抽出来,睡梦中的展令扬好象感觉到脑袋下这个舒服的“枕头”有“逃跑”的嫌疑,立刻像无尾熊一样紧紧黏住ivan,嘴里喃喃地说着什幺,还皱起了眉头。实在有点头疼啊,ivan一边轻拍着展令扬的后背安抚他,一边将右臂慢慢抽出,胳膊撤出来的一刹那,他抓过一个抱枕眼疾手快地塞到他怀里。展令扬终于不再固执地缠着ivan,搂着抱枕,心满意足地再次睡熟了。
披衣下床,ivan简单洗漱后下楼进了厨房,昨晚展令扬只吃了一点点,既然自己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能饿着那个小子。今天正是自己大展手艺的好机会。
做好早餐,ivan进屋唤醒展令扬:“起来喽!令扬,别告诉我你有赖床的坏习惯哦!”他的语调轻快,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轻松地说话了。
听到叫唤的展令扬嘀咕着,不情愿地转了个身,并像小猫似的用脸颊眷恋地在枕上蹭了蹭。ivan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展令扬居然会做出如此可爱的举动来,他忍不住轻笑着,起了捉弄之心,俯下头,他在展令扬的脸上温柔地吻了一下。
不出他所料,仍处在迷糊状态中的展令扬几乎是惊跳起来,他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那个银发蓝眸的男人,随即一抹红潮染上了他的脸。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