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仙一连十来日独守空房。
“这家伙,心眼真是小过芝麻,那日我不过略微劝上一劝,还是为他前途着想,就这般记恨我,总也不来。”无人红袖添香,李羡仙读书读得生无可恋,整个白日里半梦半醒。院中几条大狗受主人感染,也因为日头太暖,趴在树荫里,半死不活耷拉着脑袋。
金瑞生路过窗前,见他阖上眼皮,枕着卷书睡得香甜。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觉得自己那品行高洁,学富五车的老道友养了个败家子。再仔细一看,那睡着的人鼻梁高挺,睫毛纤长,皮肤更是白皙动人,不由寻思到败家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长得好看。
“他的手很美,不知被那样一双手抚摸,会是何等样的感触?”微风起时,金瑞生情不自禁想到。
这小道士,年纪轻轻,就迂腐正经得很。念头刚起,便将自己吓了一大跳,也顾不上佛道之别了,连连默念几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脸红心跳着速速离去。
李羡仙被他脚步声惊醒,恍惚间睁开眼,瞧见金瑞生背影挺拔清逸,黑瀑般的长发被微风拂起,风采恍若神仙。托着下巴,不由叹了一声,父亲这忘年交,虽说太过呆头呆脑了些,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长得好看。
人生难得几回春睡足,李羡仙再不多想,打个哈欠,心满意足伸个懒腰,眼神恢复清明,晶亮的眸子一转,便定在墙头鬼鬼祟祟那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上。
止欢正偷瞧得起劲,猛然间被发现,一脸娇羞低了头,又惊觉不对,自己怕他个屁!胆气一壮,脑袋炸了毛的又冒出墙头,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继续美滋滋瞧过去,笑容轻佻。
“敢问隔壁这位芳邻,可晓得‘非礼勿视’这四个字?”李羡仙声音清朗,气定神闲。
止欢一听,白嫩的双颊飞红,口中却无赖道:“我家蝴蝶飞过墙头,到你家里去了,我且寻上一寻。”
“寻到了吗?”
“寻到了。”
“在哪呢?”
“在你身上。”
“我身上可没有,不信?尽管来搜。”李羡仙摇头轻笑,舒展了修长的双臂,仿佛在等待着谁扑进怀里。
止欢将头垂得低了些,仿佛受了委屈,又有点无奈:“我怕狗,可不敢下去。”
李羡仙一听,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犬恶酒酸,当真是犬恶酒酸!原来这家伙是胆小,不是小心眼。他越想越觉好笑,摸摸下巴,压低了声音道:“不如,我弄几根肉骨头,将这几条坏狗药死。”
止欢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何必残害生灵,这话再也休提。”
李羡仙笑道:“说说狠话罢了,我长这么大,连药老鼠都狠不下心肠,哪里敢碰那几位大爷。不过,你我从此天各一墙,再难相会了。”
止欢飞了一记又媚又傲的白眼,撅起嘴来:“我不过去,你便不会过来么?我家可没养狗,又只我一人住,你可不必怕羞……”正絮絮叨叨说着,树荫底下几只恶犬不晓得说话人为自家求过情,尾巴一摆,耳朵一竖,露出满嘴獠牙就朝墙头狂吠过去,止欢大惊,一溜烟滚下梯子。
第2章身体被掏空
李羡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