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天略作思索,像刚喝下一杯中药似的,紧绷着嘴唇,皱着眉不说话。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跟我回去……”
陈一天:“算了。”
陈一天没让于香继续说下去,他秒速做了决定。
“算了,你走吧,于乔留下来,算我欠她的。”他低头,盯着实木地板上一处木疤。
于香:“啊?”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一章,冷文作者就是这么任性。
☆、血泪含悲啼-24
陈一天低声重复一遍,语气异常平静:“我说你走吧,于乔交给我们。”
于香原本坐着,听到这话,默默站了起来。
她看向低着头坐在床上的陈一天。陈一天头发有点长了,遮住眉眼,从于香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鼻尖,发梢长过了耳廓,长手长脚,已经是个少年样子。
于香的眼泪无声地流,像被人扯掉尾端绳结的门帘子,流成了一大串儿……
谈话算是结束了。
于香临走,跟陈一天说,她带回来的钱,一部分交了于乔转院后的住院,剩下三千多块钱,她已经全部给了陈奶奶。但是于乔转院之前,陈家垫付的医药,她暂时还不上。
陈一天问:“雇律师也需要钱呢,你还有吗?”
于香答自己回去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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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腊月,早起无异于酷刑。
黑夜浓得化不开,于乔还在熟睡,像被腊月凌晨的低温冻结住神智一般。
于香临出门,借着门外的光,轻轻捏了捏于乔的手。
她的手背有一片淤青,上面布满褐色、紫色的针眼,昏暗的灯光下,也呈现一片混沌的颜色。
于乔的手,是那种绵软的手感,与上次分别时不大一样。
一方面得益于陈奶奶的伙食,另一方面来自前段时间每天大剂量的激素注射。
这个故事发生在20年前,当时还没有滞留针。
一对身世飘零的母女,在深冬的夜色中分别。
于香甫一启程,就为即将面对的事情发愁,虽然夫妻在南方打拼十几年,但近几年的境况,真的算不上好。
没钱寸步难行,请个律师才是要紧事。
律师从哪出?
于香就是有奇异本事,泰山压顶,自会柳暗花明。
她在自己的单肩包夹层,发现了自己留给陈奶奶的钱。
有零有整,分文不差。
※※※※※※※
五年二班班主任薛老师,可谓尽职尽责。
她打来电话,问候了于乔,又跟陈一天说,期末考试就在本周。
陈一天征询于乔意见,问她还要不要参加期末考试。
于香刚走那几天,于乔找准机会,问了陈一天一个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