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启轩就建议道:“大家都吃不下太多,咱们干脆就去赛百味,点上一道过门香,尝尝味道吧?”
“可以可以!”谢栋拍着鼓鼓的肚皮,连声应道。
这一上午,他实在过得开心。不但吃到了美味,更是见识到好几种特殊的技巧。等他回去琢磨一番,定然能做出新的菜式。
因为只打算点一道菜,所以这次也没要什么包房。一行人就在赛百味一楼的大厅里,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就有伙计上来招呼:“哎呀,潘秀才来了!赶紧楼上请!上面有包间……”
潘启轩摆摆手道:“别忙别忙,我们就是来尝尝过门香的,用不着上楼。你和方大厨说一声,给弄得心点。”
“诶!您放心,方叔要知道是您来了,肯定不敢给您丢脸。”伙计笑呵呵地又给他们送来了一壶山楂枸杞消食茶,并打趣道:“诸位有潘秀才陪着,定是一刻也没闲着嘴。先喝点消食的,不然怕是吃不出我们过门香的滋味来。”
等菜的功夫,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客人。
此时,谢栋他们才发现,这渝州城里女性似乎要比别的地方自由些。
不但街上时常能见到女子走动,此刻就连这酒楼大堂里,也有不少女客大大方方地坐下点菜。
潘启轩是在外游历过的,他看谢栋等人的目光,就开口解释道:“我们渝州、乃至整个蜀中风气比别处都更开化些。这其实也有些缘故,想必各位都听说过,在大宁开国之前,蜀中有近三十年都是战乱之地。尤其是那张西王在蜀中称了几年王后,竟引来了几路人马齐齐围剿。那一通打啊,整个蜀中可以说是十室九空,寡妇村比比皆是。男人死没了,想活着,女人就必须出来做事了。也是从那时起,我们蜀中对女人就更宽厚些,大约除了不能当官,其他行当大多数都能让女子加入。渐渐,也就形成了如今这么个风气。”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李彦锦看着邻座几个年轻女子开心地说说笑笑,小声嘀咕了一句。
谢沛在一旁见了,不自主地也朝邻座看去……嗯,没我漂亮,没我厉害,没我……咳咳,谢沛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脑抽地在瞎胡乱比较啥呢?
正当他们聊着蜀中往事之时,就听有人大声说道:“唉,你这小二如何搞的,我明明要的是大份,怎么上来个小的?”
伙计见状,赶紧赔笑道:“莫急莫急,客官稍作,我们再给您上一份小的,这分量就补足了……”
“嗨,你莫不是看我穿着粗布,以为我家贫贱吧?”那男子不依不饶地大声说着,小二几次想张嘴解释,却根本就插不进嘴。
“我跟你说啊,我乃是涯石街冯木匠家的大郎,今年一十七岁,身体健壮。我爹娘都是好性情之人,也没病没痛。我家三间大屋,只我一个儿郎,两个妹妹也性格乖巧。你说,我这样的人……咳,来吃个大份的过门香,应不应该?”冯大郎嘴里叭叭说着,眼睛却不停地朝旁边一桌瞟去。
伙计被冯大郎说得昏头昏脑,实不知这家伙乱七八糟都说了些啥。只是记得掌柜交代过,要对所有来店里吃饭的客官都好言相待。于是就赔笑道:“应该,应该,冯大郎莫急,我这就去给你再端份来……”
“唉,莫走!”冯大郎见伙计要走,赶紧一把抓住,继续嚷道:“我虽然未满十八,可我爹的手艺都已学会。如今家里的生意有一半是出自我手,今后的日子也定然不愁。”
“不愁不愁,客官您放手,我这就端菜去。”伙计抽了抽手,却是被抓得更紧了些。
“你说得不错,我这人就是个直性子。对人好就掏心掏肺,若有坏人欺压家人,也绝不会畏畏缩缩。最喜欢的也是痛快利落之人,若是合意,绝不会拖拖拉拉……”
伙计见这冯大郎说得欢快,心里不由觉得,这位莫不是吃错了药吧?怎么竟说得仿佛是在给自己说媒一般?
小伙计打了个哆嗦,拼命挣开冯大郎的手,狗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