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幸亏丫头的长辈在,人家在京城和好多府城都开了铺子,生意做得好,也看不上我家那酒楼。让他们帮着看顾,我是放心的。”
丁诚一听,得,这谢家的儿媳来历更大。能做到全国各地连京城都有生意,那绝不是普通人家。一个谢家,他就有点头大,再多个厉害的岳家,这……硬来是肯定不行了……
想到自己姐姐家截了谢家的财,丁诚心里就虚了起来。
龚县县衙里,事情办得挺顺利,人家看了谢栋的文书后,那完全都不要丁诚开口,直接就给办了。还把猫儿的户籍也给填上,大名改成了谢润,从此就是谢家的孩儿了。
上了户籍,办了和离后,谢家人在袁老爷子的院子里,摆了桌酒席,自家人,好好庆祝了一番。
在他们庆贺家人团聚之时,王家却成了墙倒众人推。
罗氏死了丈夫,因为死因太污糟,当天她就搜刮了些东西,带着还没出嫁的小女儿回了娘家。
她走后,黄氏竟也有样学样,趁夜卷了些钱财,跑得不见了踪影。
而王狗儿回家没寻到法子,害怕赌局的人来抓他,在家里胡乱翻腾了些干粮,也离开了镇子。
此时,断壁残垣的王家里,就剩下挺尸般的王老爷子和下身伤口还未愈合的二儿子王志。
两人没吃没喝几天,竟是还没死掉。
王老爷子,想着老妻和长子,再想着自家一夜之间的遭遇,心里不住念着“报应啊,报应啊!”
奸/yín弟妹的王健,最后竟弄到了亲娘身上。鼓动乱/伦的老婆子,最后被长子奸了……
在一旁干看着不制止的自己,余生都要就只剩下“干看着”这件事可做。而为了掩盖自己不举之事忍耐多年的王志,如今却成了远近闻名的阉人……
就连霸道的王狗儿,似乎也落到了个被人追逼的境地,王家已然完了……
王志前几日被谢家人按着签了和离书,签完后,谢栋没忍住,抄起个凳子腿对着他好一通揍。
谢沛看着没打到要害,就随她爹去了。再不发泄发泄,老实的胖厨子怕是要气得哭出来了……谢将军可受不了这个,还是让他揍揍人算了。
王志如今仿佛行尸走兽般活着,在谢珠被救出那天,他就被那冰冷鄙夷的眼神刺得险些昏厥过去。
那一刻,他才知道,谢珠原来没疯!这么多年来,她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看在了眼里!
当年那些承诺、那些哀求,此刻都化成利刃,无情而疯狂地切割着他的心神……王志觉得,自己披着的这层人皮已经破烂不堪。下面藏着的那个恶鬼禽兽,被阳光晒得就要魂飞魄散了……
然而,他还不能死。家里还有一个全瘫的老父,要他尽孝。所以,王志连死都不能,就这样顶着阉人的名头,为了伺候亲爹,耻辱地活了下来。
后来,有好事者把这段离奇的事件编成戏曲,在蜀中一带广为流传。多年后,这出民戏被传了下来。而王家mǔ_zǐ的臭名就这样流传了千年。乃至于,后来要是骂谁做了不伦之事时,都要赞对方一声“果然是王贱转世,王婆投胎!”
谢家这边,心调养了谢珠一阵,最终还是没能把人救回来。十天后,谢珠带着满足的微笑,在亲人环顾下,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