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她再没心情对着李彦锦扮什么娇态,偏这时候,李彦锦还贱兮兮地把手伸长了些,道:“四十文啊,客官~”
余四娘大怒,伸出玉指点着他,道:“你、你你、你,当真是利欲熏心、鼠目寸光!好诗佳句不懂品鉴,美景风光难改秉性!真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相貌!活该一辈子伏低做小,上不得台面!”
李彦锦被她骂得有些上火,不过,没等他开口,身前的谢二娘突然转身跑到门口,冲外面大嚷道:“什么人啊?竟是要赖账不成?!大家快来看啊~~有人打扮成个娇小姐模样,偏偏连几十文饭钱都想混赖掉!真是好不要脸啊~~~”
“你!你胡说!嫣红,嫣红!快进来!把这两个臭钱串子给我打发走啊!!!”余四娘也高声叫了起来。
嫣红在楼下听到了,慌忙朝楼上就跑。
她进门时与谢沛撞了一下,脸又是一红,却听小姐在里面一叠声地喊她,也不敢多停,侧身挤了过去。
谢二娘手腕微转,一个荷包就被轻轻抛到了楼梯口处。
而房中,嫣红听小姐的吩咐,正要掏钱付账时,却发现装着碎银和铜钱的荷包不见了!
李彦锦见状,哼笑了声,道:“没想到啊,这位小姐如此高雅,却是个吃饭喝茶不付钱的主,在下如此粗俗还真是比不上啊……”
“你?!哼,我家的钱足够卖下一百家你那小破馆子,劝你一句,莫要惹恼了小姐我。不然我爹动动手指,怕是你那小馆子就再开不下去了。”余四娘恶声恶气地插腰说道,初时那些娇弱妩媚的样子,再看不到一丝一毫。
谢沛听她威胁,嘴角勾起个坏笑,走上前来,说道:“反正我家是个小馆子,没了也就没了。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真过不下去了,说不得就要来找/小姐……要点利息了。”说着,她伸手从嫣红头上抽了根绒花簪,冲着余四娘就甩了过去。
余诗莺尖叫一声,跌坐在地。她下意识地扭头去寻那绒花簪子,不想,却见那长长的簪子已经尽根插/入了窗棱之中,只留下头部那朵黄色的小绒花在夜风中微微颤动……
李彦锦也没闲着,一副狗腿子的模样,撇嘴说道:“你们来谢家找麻烦之前就没打听一下吗?咱家二娘天生神力,隔壁朱家三个膘肥体壮的混混都被轻松拾了,就你们俩这小身板还敢来叫阵?怕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吧?!”
余四娘看着那扎进了窗棱的花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柔软的脖子,深觉自己真是福大命大……
她虽然骄横,却并不是个大傻子。眼看谢二娘厉害成这样,还去硬顶着?那才真是疯了呢!
就算日后要报复,那也不能自己上去和人肉搏不是?
余四娘咽了咽口水,果断地扯下一根银簪,放到桌上。然后也不敢再看谢沛和李彦锦一眼,低头掩面,拉着嫣红就急匆匆出了房门。刚到楼梯口,嫣红轻呼一声,捡起了地上的荷包。然后讨好地冲余诗莺道:“小姐,呵呵,不想那荷包竟是掉在这里了……”
余四娘懒得理她,埋头就出了茶馆。两人刚上了街面,却听茶馆二楼月韵房的窗口处,有人喊了声“且慢。”
嫣红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一道银光滑过,原本余诗莺扯下的那根银簪竟又原封不动地插回到小姐的头上了……
余四娘抬手摸了摸那银簪,不禁打了个哆嗦。她慌里慌张地转身朝那窗口的方向福了一福,然后就疾步如飞地就冲刘大停着马车的地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