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勉强找了条藏青色的劳动布裤子,远看有点后世“战地吉普”工装裤的感觉,又翻出一件纯棉的“海魂衫”,鞋就没办法了,继续穿球鞋。
穿戴整齐的李瑜,到院子里冲薛冬至家喊了一声:“我先走了,早饭别带我的。”也不等隔壁回话,直接出门凭着记忆向雪城西面走去。
母亲郑红以前是火车修理厂厂办医院的护士,父亲是铁路局工会干事,所以高中前李瑜是在火车修理厂上的学,而高中则考到了当时还是铁路子弟学校的三中。
前两年铁路局合并,父亲李国安没有了岗位,上级安排他这个坐了一辈子办公室的去烧锅炉,心高气傲的父亲当即办了停薪留职。
正好火车修理厂技术跟不上火车的更新换代,效益逐年下滑,母亲郑红也办了“买断”工龄,夫妻二人一起去外地打工去了。
因此从小喜欢足球的李瑜,才会不在自己家市中心踢球,而跑到雪城最东边火车修理厂踢球,上学却又跑到了雪城最西边。
一路回忆着,“小时候”上学经历和最近几年家里的情况,不知不觉就到了雪城三中门口。
看着记忆中熟悉的刷着蓝漆的大铁门,李瑜有些感慨的站在门口,伸手进兜里去掏烟,掏出一半又放回了兜里,毕竟现在自己还是学生,在校园门口吸烟太不像话。
“鲤鱼?怎么不进去?站门口等谁呢?”几个男生勾肩搭背的走了过来,李瑜看了几眼,重生后加强很多的大脑,飞速运转在记忆深处翻出了几人的资料,知道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他笑嘻嘻回答:“没等谁,你们先进去吧,我看看大门。”
几个男生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的觉得李瑜今天有点不正常,大门有什么好看的,几人也不搭话,快步进了学校。
“上一世就有你们几个在背后说我活该考不上吧?”看着几人的背影,李瑜低声嘀咕了起来。
李瑜虽然长的不帅,只能说清秀,但是球踢的好学习也不错,受伤前双眼有神而明亮,嘴边总是挂着笑意,用北方老人的话讲就是:“长了一个笑模样。”
所以他一直很有女生缘,在他受伤考不上大学后,男生全都幸灾乐祸,而原本对他有些朦胧幻想的女生,又像避瘟神似得躲的远远的。
他想到那个时候这些同学老师的嘴脸,不由攥紧了拳头:“那时候,只有她……”
正在他又陷入回忆里时,一个娇脆悦耳的声音传来:“鲤鱼?!你在这干嘛呀?待会迟到了,快进去吧。”
豁然转身,李瑜双眼闪烁的光芒,似乎把太阳也压制了下去。
只见身后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高高扎起的棕色马尾辫露出天鹅般洁白细腻的长颈,双耳薄薄的被她身后的阳光照的有些透明,女孩大概有一米七二到七五之间,一双笔直紧绷的双腿起码一米以上。
最吸引人的却是这个女孩的眼睛和鼻子,她有一双淡蓝色的双眸和高挺的鼻梁,恍惚间似乎是罗拉·芳娜活生生走到面前。
被李瑜灼灼的目光烫的脸颊发热的女生娇嗔起来:“你怎么这样看人?像……像个小流氓!”
嘴角挂上一丝笑意,李瑜诚恳的赞叹:“我都快忘记了,原来你这么好看!”
女生心下一喜,俄而又蹙起眉头:“你别在这逗我了,哪里好看,从小就被小朋友老毛子、老毛子的叫,好看什么呀。”
双眉一挑李瑜有些诧异,想想也就释然了,现在内地还是相对保守的审美观念,女孩俄罗斯族的血统和偏西方的长相在此时并不是美的表现。
正在李瑜想解释他是真的觉得女孩很美时,一个公鸭嗓子响起:“李瑜,安然!你们在干嘛?是不是早恋?我要告诉我爸让他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