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文菁菁的眉头皱起来。
吕铭浩抬起脸:“文姐你不觉得奇怪吗?上面竟然要求我们听从李树这个外行的安排,他是医生没错,可他对做节目完全没有任何经验啊。他提的这些计划我也觉得奇怪,你就说尤佳嘉,好好的一个女孩儿,被他这样往火坑里推。还有刘一宝,这样的人危害社会稳定简直显而易见,而他竟然说他没病,还帮他完成那些根本有问题的心愿。”
“一切都是为了视率。”文菁菁淡然地说。
“对,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吕铭浩急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你说,他一个医生,这么关心视率干什么?”
“你以为这个问题我没有问过吗?”文菁菁仰头看着吕铭浩,“可是上面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我也没有办法。台长的意思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们必须要大力提高视率,这关系到国家会不会拨款给我们。我听说,”她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李家在这层关系上能帮上忙。”
吕铭浩倒抽一口凉气:“李家有这么大势力?”他所理解的李家,不过是一所五月花神病院而已,纵然如今知名度大涨,医院毕意还是医院,怎么就跟政界扯上关系了呢。
文菁菁拉了他一把:“你先坐下。这事也不是我们能管得着的。总之台长的意思呢,是叫我们不要多问,好好做节目,只要把视率搞上去,拿下国家拨款不是问题。这是下期的计划,你看看。”
吕铭浩接过文菁菁递来的稿子,翻了两页后,脸色变得惨白:“什么?让节目组把尤佳嘉的电话号码给刘一宝的母亲?”
“嗯。”文菁菁点点头,“我们已经了解到,刘一宝的父亲脑中风进了医院,动手术加住院得花掉一大笔钱。刘家没钱,刘一宝的母亲早上打电话给儿子要钱被拒绝了,下午又找了几家亲戚,同样遭到了拒绝,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这是要叫尤家给钱?”吕铭浩气得拍桌子,“凭什么呀!俩人又没结婚,刘一宝自己的老爹不管,叫尤佳嘉管。那姑娘出车祸那会把头撞了个大包,谁来管她了?”
“脑中风跟撞个包能一样吗?”文菁菁责怪地将稿子抢过来,叠好放进随身的包里,“我刚才说的话都白说了吗?这李树的安排,我们就不要多问了。一会儿回去我就发邮件给其他人,叫他们照办。这个事不需要你出面,你知道就行了。”
“可是尤佳……”
“吃菜!”第一道菜端上来,文菁菁打断他,夹了点菜到他碗里。
吕铭浩气闷地看了文菁菁一眼,又低头看了眼碗里的菜,最后乖乖闭上嘴,闷头吃起菜来。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吕铭浩匆匆吃完,向文菁菁道了别,打车往家走去。夜晚实在太闷,他回家后第一件事是开空调,然后去关窗。他刚将手伸向卧室窗户推开的把手时,楼上一个东西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紧接着楼下传来砰的一声,他忙探头看去,惊出一身冷汗。
楼上的花盆掉了下来,正砸在路灯上,碎得粉碎。这要是他脑袋偏一点,只怕花盆会直接掉他头上。他又转过来,向楼上看去,16楼的窗台上还耷拉着断了的枝桠。
他慢慢把身子缩回室内,哆嗦得腿都快站不稳。好不容易缓和过来,摸出手机,给物业打了电话过去,要求他们协调处理。
挂掉电话,他进入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喝光后才感到心跳不那么剧烈了,这时他想起了他的猫主子,四处找了找,却没发现猫主子半点踪影。
不会又跑外面玩了吧。吕铭浩想起那个掉下去的花盆,可别真砸了他的主子。他赶紧冲到卧室的窗台边,向下看了看,楼下有两拨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高昂的音乐掩盖了花盆砸下去的动静,根本没人在意。要不是楼下灯光通明,他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