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申嗤笑了一声,转身出了大帐。
此时时辰已到,jūn_duì正在整装等待出发,因为人数过于多,所以非常混乱。他一出去被一个士兵撞了一下,忽然瞪大了眼睛,嘴不自觉地张开,慢慢地,缓缓地佝偻起了腰,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呻吟。
那士兵的帽子戴得遮住半张脸,脸颊上有一道长长地伤疤,擦身走了过去,公子申企图抓住他,但是因为腹部的剧痛,而失去了力道,跪在了地上。
这时他身边有很多来往的士兵,但是大家好像都没有看到一样,直到他倒了下去,腹部的伤口流出血流了一地时,才涌了上来。
公子申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指着那个行刺的人逃跑的方向,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他不知道有没有人为他追,因为他很快就昏迷了过去。
赵政躲在一棵树后,将带血的匕首随手扔了,用树叶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然后扯下了阿九给他临时贴在脸上的一道伤痕,扔了不合适的帽子,转身回到队伍中。
“你刚去哪了?刚发干粮了,我给你留下了一个。”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笑着从怀里头掏出了一个饼,递给了他。
赵政从大帐里捡了个帽子,带上正了正,接过来道:“谢了。”
前面忽然有人大喊一声:“所有人,原地待命,暂不出发!”
“哦。”那少年接着拾自己的东西,然后自言自语地道,“这又是怎么了啊。”
常明铭从前面回过头来,和赵政飞快地交换了一个视线。
火堆此时都已经扑灭,大帐也都起了,大家坐在地上,因为旅途劳累所以并不怎么聊天。
常明铭穿着一身男人的兵甲,本来就长得英气的她穿着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她假装与鲁班争吵,骂骂咧咧地走出去了自己的队,坐到了赵政身边。
“动手了?”片刻后,她低声道。
“嗯。”赵政简短地从鼻腔中发出一个音。
“死了?”
“没有。”
“确定没有?”
“确定没有。”
常明铭松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这个活儿谁也不愿意干,最后还是让赵政来了。他每次都完成得非常出色。
他们要让公子申这个变数从这个战场上消失。
这是一个很艰难地决定,他们昨晚才下定决心,因为这个人实在太过于愚蠢了,而且与庞涓的矛盾不可调和,再这样搞下去,把庞涓也带得失去理智,他们必输无疑了。
战场上不能死将军,也同样不能让将军在行军途中就无缘无故被刺伤,否则若是让士兵们知道jūn_duì中有奸细必然导致军心大乱,庞涓肯定要封锁这个消息。但是瞒得了一时,却不能长久。
鲁班从将军大帐走出来,袖子上还有些细微的血迹没有擦干净,一个巡查兵拦住他道:“姬兄,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