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屋之际,恰好听到苏仲明的一声惊吼,赶紧冲到屋内,可惜最终来迟了一步,又扑到窗边,探头往外看,却是已然没有了何笑与苏仲明的身影,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愤怒。
太监赶了进来,请示定雪侯,“侯爷,歹人公然擅闯宫廷杰走了陛下,是不是应该发兵追缉?”定雪侯万分肃然,回头朝他怒喝,“那你还等什么!赶快去叫人发兵啊!”太监被他的神色吓着了,不禁倒退两三步,恭敬一躬,答应一声,急忙退出。
寝屋里只剩下定雪侯,他咬牙,用全头用力捶了一下窗子的横棂,一转身,也跟着出了去。他刚穿过庭院,闻讯而来的小鬼羿天马上飞奔过去,朝他喊了一声‘侯爷’,定雪侯止步,严肃告诫,“不要这个时候来烦我!”并毅然大步出了朱振宫。
羿天很是委屈,撇着嘴,低声自语起来,“我不过是想安慰你几句,顺便请求你教我书法而已,凶什么凶……”
王城之外,秋风扫过东郊野草地,把古榕叶子吹得哗啦哗啦响。古榕树下坐着一个人,只托着腮,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眼睛上蒙着一块布条,此人正是苏仲明。
“好了没有?我都快要在这里闷死了!”他打了一个慵懒的呵欠,对着空气催促起来。在那古榕的另一侧,有个平静如水的声音回答他,“你都嚷了好几遍了,小兔子啊、小鸟啊都被你吓跑了。”
苏仲明有意哼了哼,出言:“我要回去吃香喷喷的木犀糕,可没有闲暇的时间陪你在这里无聊。”何笑立起身,牵着刚刚亲手做好的纸鸢,奔跑起来,将它放飞。当纸鸢成功地飞上天空,他这才回答,“一块木犀糕有什么了不起,你心里想的是回去跟那个家伙谈情说爱、互递温暖吧?”
“你的口气怎么酸溜溜的?”苏仲明闻言,觉得不大对劲,思量了一下,自以为他是个吃醋的单身汉,便得意道:“是不是你嫉妒我了?”又劝他,“唉!其实你大可去找莺莺姑娘啊!她不是挺欣赏你的么,你当了沈家的女婿也不错。”
何笑异常平静地回答,“很遗憾,我跟她都几乎是同一种人,只是见了一次面,说说笑笑以后就一拍两散了。”苏仲明愕然,把蒙住眼睛的布条扯了下来,立起身,“啊?!你们……你们完一次姓约会?不是真的对对方有意思啊?”
“她这样的女人,水姓阳花的,不值得我付出真感情,阿裳都比她好几层。”何笑一面专心地放纸鸢一面平静地答道。苏仲明绕到古榕侧面,迈步走向他,疑惑道:“咦?你说的那个阿裳是谁?”
何笑一点儿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向他坦白,“裳烟华啊,红颜教的现任教主,三年前我跟她交换过定情信物。”苏仲明登时一愣,随之纳闷起来,“原来你早就有女朋友了!还交往了三年!既然如此,你还瞒着她四处粘花惹曹?”
他的一番话不令何笑反省,反而使得他放声大笑起来。那男子笑了一阵,态度很是不以为然,答道:“都说儿女情长,只是幻想而已。世间儿女多负心,情爱只是一时的充动,不是你对她没了爱慕,就是她偷偷爱上了别人,唉……感情的事,即使缘定三生、不分不离,也注定是昙花一现。”
苏仲明心里很是不服,反驳他道:“是你自己太自负、太风留而已,现实根本没有你说的那样悲惨,该幸福的还是会幸福,只不过……当然要坎坷一点的。”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的话句句是真、句句是经历。”何笑没有强迫苏仲明相信的意思,仍旧保持那样的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