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覆去地弄了多少回,只记得甬道里不断地有新的滚烫的液体,灌得他小腹饱胀,整个臀间腿根都是湿哒哒的一片,格外狼狈。
最后谢春飞连攀着秦纵的气力都被折腾没了,只能奄奄地躺在枕头上,细细碎碎地喘着气。
秦纵只是翻来覆去地在床榻上求他:
“哥哥,我想要个孩子……求求你。”
第二天他醒得很晚,但身子倒是干净的,想来是昨夜体力不支晕过去后,秦纵抱着他去清洗了。
外头淅淅沥沥地下着春雨,谢春飞抬眼一扫,看到了站在窗子旁的秦纵。
这还只是初春,下了雨,外头凉的很,他只披着一件单衣,看着半开的窗子外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谢春飞单单是瞧着他的背影,都能品出一番孤独与疲倦。
是什么……令他现在变得如此沉郁?
谢春飞想起来二十岁的秦纵,打马而来的秦小公子,笑得眉眼弯弯,捧着一大束落霞谷崖下采的野花,不由分说地就要往他怀里塞。
那时候的秦纵,似乎是真的无忧无虑,心里没装事情的。
谢春飞想起这些事情,心里就不是滋味。他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嫁到了秦府,都顺了秦纵的心思,秦纵却还是这么不快乐?
“阿纵……那里凉,不要吹着了。”
秦纵侧了身子,把窗户掩上,然后走到床前道:“醒了?”
“嗯,”谢春飞从床上支起身,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你昨晚可折腾死我了。”
秦纵接住他的手,沉默了一会,最终只是低低吐出三个字来:“我的错。”
“阿纵想要个孩子吗?”
秦纵不说话。
谢春飞却笑了笑,道:“我明白了。”
外面下着雨,天色灰沉沉的,一如两个人的将来。
自那天后,檀木盒里的药,谢春飞就没有再动过。
他不服那避子丹,小腹便会隐隐作痛。贺溟曾告诉过谢春飞,避子丹里特意放了些调理的药草,在起避有子嗣的作用同时还能调理小产的身体。
可是他的肚子里,却迟迟没有动静。
秦老爷终于没能撑到第二年的海棠花。
也没等来秦家的香火。
七月底,秦老爷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灵,整日躺在床上,已是进气少出气多,走到了尽头。
这天,秦老爷神好了不少,要家里的人都去院子里,他要交代些事情。
秦家上下都明白,这是回光返照,交代的便是后事了。
他同管家说了府里的安排,安慰了秦夫人,交代她要将那对他最喜欢的瓷瓶一同下葬,又把绣庄的生意正式交给了秦纵,要谢春飞好好待秦纵。
这些话说完了,便要秦纵推着,两个人单独到后院里走一走,谁也不许跟来。
“纵儿,我记得,刚有你的时候,我过了五十岁的寿辰,你就闹着出来,那时候折磨得你娘疼了好几天,才肯出来哭闹,那时候你才这么一点……”
秦老爷双手比划了一下,眼角的纹路褶在了一起。
“爹……”
“那个时候,我就觉着,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我秦家终于有后了,你娘也不用整日对我抱着一份亏欠。”
他的声音很慢,被风一吹,字眼就要模糊地散去似的。
“没想到,一眨眼,你已经这么大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秦老爷笑着咳了两下,闭上眼睛轻轻地叹息,“我知道你的心愿是闯荡江湖……你可怨爹?”
秦纵眼角湿了,哽咽着吐出两个字来:“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