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被无聊刻板的现实环绕,总想要改变一切,”醍醐京弥的眼神略带感伤,“长大后,我明白,我能改变的其实很少。”
“但总归,是能改变一点的,不是吗?”
麻仓好开口:“那又怎样?”
“嗯?”
“你已经来不及了,”麻仓好的长发随风摇摆,“也许连结果都无法看到。”
“有什么关系,我可是连人生的一半都没有渡过呢,”醍醐京弥摇了摇头,“以后总有机会的。”
“不会不甘心吗?”麻仓好问,“你已经……被当作病灶祛除,没有了归处。”
“从此,你只能在各个世界中流浪。”
连他出生的世界都不要他了,其他的世界又为什么要容忍他?
“也可以换一种说法,”醍醐京弥闭上眼睛,“我正向更深更广的未来前行。”
这也是麻仓好竭尽全力摆脱g.s.,想要实现的目标。
“可你即使不做什么,”麻仓好顿了顿,“这个世界也会按照既定的设计运行下去。”
即使醍醐京弥什么也不做,事情也会被解决掉。
“这个嘛……好,你知道斋藤绿雨的话吗?”醍醐京弥想了想,念道,“镜乃迷具,非悟具也。”
“数人持镜,即有成魔者。非照魔者,造也。即镜可窥见,不可久视。”
“既定的命运,就像镜子一样呢。”
镜子能照见的,只有表象。人不能过度依赖镜子,过度依赖镜子,只会走火入魔。
“可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麻仓好冷冷道,“你为什么要邀请我?”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醍醐京弥歪了歪头,“就当陪我一起,好吗?”
麻仓好考虑了一会儿,终于握住了他的手。
“好,”他扬起下巴,“不过,我是为了你,而不是为了改变世界。”
“哇哦,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麻仓好撇过头,别别扭扭地道谢:“毕竟,我……我也受你的帮助良多。”接着,他又忍不住开口:“没想到,你也会想要热血一把。你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他想了一会儿,想到一个词,“无利不起早。”
“误解,绝对的误解,”醍醐京弥双手在胸前划叉,“我当然也有热血上头的时候,要知道……”
他侧过脸,有阳光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的瞳孔中有金色的流光划过,麻仓好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能从中窥见他的灵魂仿佛正在烈烈燃烧的……灵魂。
“男人至死是少年。”
围棋会所的小电视里,正在播报新闻:“……已过世的天才数学家、物理学家醍醐京弥被提名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
“啊,还在炒作这条旧闻。”
“如果他还活着,一定能再多拿几个大奖。”
“可人家已经死了啦……真可惜。”
“所以说坐飞机真的不安全。”
“不要乱说,飞机失事的几率很低的。”
“可一旦失事,死亡率就是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