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副产品之一。”
“哎?!不是吗?!”
“什么是不是?”加州清光穿着竹胴走过来,“穿着这在太阳底下活动热死了……还要披上羽织,好痛苦啊。我可以不穿吗?”
“那可不行,”大和守安定帮他把辫子被压住的部分抽出来,“这一次会有火器,不想死就乖一点。”
“火器那么少,说不定我们根本不用正面对上……好痛,我知道了啦,不会干傻事。”
冲田总司回敲了一下他脑袋的手:“这是战争,”他神情严肃,“个人武勇会被淹没在洪流之中。”
“不错,”醍醐京弥点了点头,“战场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京弥,你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冲田总司提出建议,“这种时候,连天皇御所都不会安全。”
“或者说,天皇御所是他们兵谏的目的地之一,”醍醐京弥抚平衣摆,站了起来,“我会小心的,不过我不会躲起来。成败在此一举。”
“怎么会?”冲田总司看着他,“情况没有到千钧一发的危险境地,长州和我们之间兵力悬殊……”然后他自己就说不下去了。他愣愣地看着醍醐京弥的眼睛:他看见黑色像幕布一样拉起,看见群星闪烁着降临,看见金色的流光划过璀璨的星空。
“祝福我吧,”风卷起醍醐京弥的发丝,“我有我的战场。”
冲田总司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捧住醍醐京弥的脸,用自己的额头碰了一下他的眉心。喧嚣和寂静同时充斥冲田总司的感官,割裂的画面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祝你武运昌隆。”
幕府本阵里法螺的声音响起,新撰组的一百多人在近藤勇的吆喝之下,整队向京都东南方伏见稻荷关门出发。染着“诚”字的红色旗帜在风中飘扬,猎猎作响。
天空晦暗,时空以无法叙明的状态扭曲。醍醐京弥透过斑驳的时光,看见了残破的布片。
队列中,大和守安定忽然回过头,没头没尾地问道:“冲田君会如愿以偿吧?”
这句话声音很小,却跨越了不可能的距离清晰传达到了醍醐京弥的耳边。
醍醐京弥愣了一下,用同样的方式承诺:“我保证。”
看来,大和守安定比加州清光还要清醒得多。说不定,他恢复记忆的时间比清光还要早。
陆奥守吉行也能听到,却没意识到哪里不对,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们在对什么暗号?”
“当然是,胜利的暗号。”
炮击之后,池田屋事件中死去的尊攘激进派们想要看到的火焰燃烧起来了。
夜空下的京都,燃烧起来了。
木质结构的房屋密集脆弱,被点燃后迅速蔓延开来,化为一片火海。可以烧的东西太多了,夏日的高温又助长了火势。滚滚烟尘向天空飘去,仿佛要将月亮吞噬殆尽。人的惨叫和炮火声混在一起,火光血色交织,宛如人间地狱。
这就是禁门之变。
陆奥守吉行徘徊在街道上,帮忙救人,然而疲于奔命。他抱出一个困在火场中的孩子,这个孩子很快在他怀中由于烟雾导致的窒息丧失生命迹象。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泪流满面。
“竟然如此残忍,”陆奥守吉行第一次用负面的口吻称呼那些尊攘志士,“不可原谅,长州的叛逆!”
火势太大了,救火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只能期待降雨,或者眼睁睁看着火焰烧光一切。少数高门富户有一定物理隔离的手段,到头来受苦受难的大都是平民,人祸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