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拖鞋,严墨钦轻车熟路的拿起其中一双,以为莫燃这又是不穿拖鞋赤脚走在房里了。
严墨钦习惯性的扯扯领带,随手就想把手中的公文包递给身后的人,这一次却没人体贴的接过,严墨钦愣了愣,不自然的回手,直接大踏步的走进了卧室。
“莫燃?”严墨钦皱眉。
卧室没有人。
“莫燃?”
厕所里也不见莫燃的踪影。
“莫燃你在哪呢?”
厨房也不见莫燃。
严墨钦突然感觉自己的生命里好像缺失了一角,不似那种得知莫雨死后的沉重打击,一丝丝酸楚逐渐捆绑住了严墨钦的心脏,勒的他胸腔发闷,却无处宣泄。
良久,严墨钦都愣在再无二人的房间里,没有缓过神开,他第一次觉得这个房子的冰冷,突然,他又冲回卧室,床单已经换上了新的,好像莫燃在告诉他随时还会回来一样。
拉开衣柜,二人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排列。
就这样么?
严墨钦咬了咬牙,原来自己这么混蛋啊,让他甘愿干干净净的离开也不愿意再带走半点跟他的回忆。
或许太习惯了,所以不珍惜了。
人们总是这样给自己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往往越是身边人越是不懂得珍视。
严墨钦觉得自己太阳穴隐隐的疼,急促的喝了口放在桌子上的水,又险些被呛到。
水是凉的,莫燃走了有一阵了。
一贯的高傲让严墨钦没有立刻出门去寻找,他心底的坚持告诉他莫燃肯定会回来的,向往常一样。
究竟多少年了,自己跟莫燃。
严墨钦缓缓的坐了下来,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发觉空旷,也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静下心来思考。
房间里听得见滴滴答答的钟表走动,可是却让严墨钦没了时间概念。
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恃宠而骄,只不过是因为坚定着莫燃不会离开他。
或许时间久了,是他忘了,莫燃曾经多少次在夜半的时候等他回家,然后只为一句晚安,而自己却觉得理所当然。
或许时间久了,是他忘了,莫燃曾经多少次被油烟呛得咳嗽,被热油烫了手指,然后泯抿嘴,忍着烫伤先去处理锅里的饭菜。
或许时间久了,是他忘了,莫燃曾经多少次因为自己一些心血来潮,而报以真切幸福的笑。
莫燃会为自己起早准备好饭菜不把自己吵醒,莫燃会给自己放好热水缓解疲劳,莫燃会让这间房子有了家的味道。
男人间的生活不需要那么多诗情画意,严墨钦总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这么些年,自己甚至连朵玫瑰花都没送过莫燃。
记得有一年情人节,自己跟莫燃突兀的走在街上,而莫燃即使假装不在意,却看着别的情侣手捧的玫瑰,眼里满是羡慕。
严墨钦不是没察觉,而是没有理会,一贯的强势让他甚至不肯低头主动去做这些示好的事。
可是直到一天结束,莫燃都没有开口向他要点什么,他只是对严墨钦简单的笑,好像只是笑了就能天荒地老。
严墨钦知道自己终究有点说不过去,趁半夜莫燃睡着的时候,摸黑下楼走向了花店,却得知玫瑰花已经全部卖完了,于是只能悻悻而归,随手摘得狗尾巴草放在莫燃床头,结果第二天就看到莫燃感动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