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不知道郡守府在哪啊,难道要满城的搜寻吗?’慕容仙又重复了一边自己开始时说的话,回到了这个棘手的问题,济州城这么大,又被冰雪覆盖着,步容他们三人人生地不熟的,又找不到一个可以问路的人。
‘我可以带你们去,’就在步容他们三人说话间,从一个小巷子间突然跑出来一个小男孩,浑身又脏又臭,一眼便知也是个小乞丐,‘不过你们要给我吃的。’
‘小兄弟,你当真知道?’陆游原甚为惊喜,他没想到这时候出来了一个知道郡守府所在的人,他赶忙问道。
‘你们要给我吃的!’小乞丐点了点头。
‘等你带我们到了郡守府,保证有你吃的!’陆游原欣喜地回答道,他相信等到了郡守府就有食物了,一个地方百姓再穷,当官的也不会穷。
‘呆子,你快劝劝他!’慕容仙觉得这个小乞丐出现的不是时候,只得又拿步容出来说话,她知道步容对自己一直以来是有求必应的。
步容也为难了,他虽然也有济世之心,但是没有陆游原那么重,他虽然一心想杀了余川,但是心中却又对济州的百姓们怀几分怜悯,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步容犹豫着说不出话。
‘若是等到余川得到了黄冢御龙诀,那时不仅仅是小小的济州,就连整个中土大地的百姓都会遭到荼毒啊!’慕容仙又认真地说道,然后便靠在步容坚实的后背上,再不说话了。
步容一向就是不爱动脑子,且犹豫不定之人,这下他更犯了难。
‘大哥,难道你要辜负德昭女皇吗?你忘记怎么答应她的吗?现在我们放着济州的百姓不救,她还会指望我们救天下苍生吗?’陆游原只得将德昭女皇,步容的大姨搬了出来,他知道这是杀手锏,也是他最后的筹码。
‘小兄弟,带路吧。’步容对着小乞丐说道,陆游原赶忙将小乞丐拉上自己的马背。
步容在德昭宫中明明白白地答应过自己的大姨,如今她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依靠,所以万不能让她对自己失望!
‘哼!’慕容仙在他身后只得冷哼了一声,便也不再多说。
陆游原是一位心细之人,他早就知道慕容仙与他们不是同道人,今日这事更让他确信了之前的想法,总觉得她身上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济州的东南角五十里处便是济州的郡守府,府中的郡守张安逸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他的头死死地抵在地面上,他面前是一个非常魁梧的人,这个人个子很大,坐在平时郡守张安逸坐的那张大椅子上,那双腿开得很大,虎背熊腰挺得笔直,脸上也颇有英气,那双大手压在一柄巨剑之上,那巨剑就是青黑色的,剑身长四尺宽一尺,一般人几人合力估计都举不起来。
说来也奇怪,张安逸眼前的这个人穿着的服饰甚为奇怪,不像是中土的汉服,他身上的黑色衣服样式简单,不过胸前却有花纹的羽织,羽织上有一个紫色的徽章,徽章上的图案是一条非常奇怪的巨蛇,这冬日甚冷,但是他却穿的如此单薄。
‘我的家乡前有一条美丽的大河,唤作荒川,’这个人缓缓地张开口,大声地说道,‘记住了,我的剑也叫荒川,我的名叫八女川澈也!’八女川澈也话音刚落,众人便见到张安逸的人头直生生地滚了出去,直滚得很远。
‘你们所有人,要么顺从,要么死。’在郡守府的大堂上,八女川澈也冷冷地对济州郡守府中的其他人说道,此时济州郡守张安逸已经是身首异处了,那颗滚得老远的头颅一直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澈也。
‘别杀我们,别杀我们!’济州郡守府的这些人不停地磕头求饶,他们可不想死,即使他们是张安逸的亲人、兄弟、手下!
‘那好,我只有一件事要交代,你们若做得到,我便饶你们一命,若是做不到,郡守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澈也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缓缓地说道,他手中压着的那柄巨剑在颤抖,整个地面也为之晃动。
‘好,好,好。’张安逸的弟弟张安稳赶忙回答道,他是守护济州的副将,如今张安逸一死,整个郡守府就到他做主了。
‘我知道,一天前,京城拨下来的粮食到了你们府中,我要你们不要向济州乃至山东的百姓发粮食,将这拨来的粮食都烧了!’澈也说出了他这无礼的要求,意思就是要整个济州的百姓都要活活地饿死,他笑得很冷很嚣张,‘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我便饶你们不死。’
‘这,济州的百姓都在等我们的粮食啊!若不分发粮食,他们都会饿死的啊!’张安稳跪在地上,也不敢抬起头,浑身瑟瑟发抖。
如此冰天雪地,没有朝廷分发的粮食,百姓肯定熬不过去。
‘你的意思是不肯帮我做事了?’澈也笑着反问道,其实眼前的这些人在他的面前不仅是身材渺小,更是不堪一击,根本不配做他八女川澈也的对手。
‘小人不敢,只是不能因为顾及我自己的死活,而放百姓于水深火热中不管不顾!’张安稳与他的哥哥不同,他虽然只是一名副将,济州的二把手,但是却心怀济州百姓,骨子里倒还是有几分硬气的,他心想反正都是一死,为何不能死的高傲一些!‘小人在昨日便悄悄地将粮食运出了郡守府中,想必此时已经在分发了。’
‘哼,到底有几分骨气!’澈也不怒反笑,其实对他来说这粮食发不发出去一点影响没有,不过是济州多活了几个乞丐罢了,澈也心中一直都有疑惑,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派他来做这种没有难度的事情,难道不知道杀鸡用牛刀这个简单的道理吗?但是转念又想,那个人乃是千年来的第一人,武功谋略都是旷古烁今的第一人,让他来此就是必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