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前的中土大地涿鹿郊野,人祖黄帝用生命之力淬炼君子剑,将邪神蚩尤杀得灰飞烟灭,奈何此剑怨念太重,最后黄帝不得已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将其封印三千年。如今三千年的期限已到,君子剑破印在即。上古三把神剑,其中英雄剑与至尊剑这两柄剑的威力已经是世人皆知,没有人不想拥有它们的,得其一把就是可以了却自己一生遗憾的幸事就是拥有了号召天下的能力。对于英雄剑剑主来说,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就这至尊剑天子而言,得剑难,守剑更难。三千年来为这两柄剑争得头破血流、家破人亡的豪杰英雄不计其数,为这两柄剑牺牲的人早已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而这君子剑更是三神剑之首,乃是能够灭杀蚩尤的神兵,可见其强大到无法想象的能力,是英雄剑与至尊剑二者远远不可比拟的,世间虽未有人见过此剑,却一直流传着‘得君子剑者,与天神齐平’的神话,就凭这莫须有的神话可见其神奇之处非同一般。
步容与陆游原二人从金刀王家退了出来,这一路上通行无碍,没人阻挡,王金万已经是决定参加三月初八武当山上的英雄会。其实陆游原离开武当山前夜,他的师傅善虚道长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务必将英雄帖散到京城各大门派手中,也料到中间会有不顺,善虚道长特告知他,如果不在紧要关头,切不可轻易将君子剑出世的大事跟这些人说,怕提前就引起了江湖骚动。刚才在金刀王府的大堂之中,陆游原眼见步容与王家的冲突已经是激化到了要火拼的程度,所以不得已将这事说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就因为这么一句话,王家就立刻毫不犹豫的来这武当山,他心中暗暗惊讶,‘没想到这君子剑竟有如此吸引力,看来三个月后的中土定会有一番前所未有的龙争虎战。’
想到这里,陆游原转头看了下自己身旁的步容,只见他虽然已经没有了当时大堂之中的横眉怒目,却依旧是有些许的忿然作色。跟着步容已经有了大半个月,陆游原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哥是个实打实的忠厚本分之人,只是有时候性格太直太急太冲,遇到突发之事难以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他安慰步容道,‘大哥,切不可为这种势利之人生气,你我既然已经送了这帖子,就达到了来这里的目的!’
‘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本不生气,哪知道那个老匹夫竟然拿宴席与女人搪塞我们!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人!’步容硬气地答道,露出了陆游原从未见到的那种凌人傲气!可能对王家来说,这不过是一种里面上的客气,可是对初入江湖的步容而言,王金万的这种做法就是对他二人赤裸裸地侮辱。听到步容这么说,陆游原不禁为眼前大哥的这种刚直自傲有所担忧,怕他日后会因为这个被奸人所害,但是陆游原却更加打心底地敬佩他的这种品行。步容又愤恨地补了一句,‘我父亲绝不会敬重这种卑鄙无耻、两面三刀的小人!’‘哈哈哈,大哥所言极是,你我不同这种人为伍便是!’陆游原笑道,‘我们去牵了马回京城吧。’语罢,他们二人在门口领过大红血色的宝马,起身上马离开了金刀王家。
‘我们接下来去哪?’步容缓缓问道,语气中又有了几分期待。这时他与陆游原二人已经沿来时的原路行了数里,因为没有来时的紧急,也不急着赶路,倒是悠闲了很多,所以他们马骑得很慢。‘京城附近还有两户门派,地址相隔不远,不过大哥你不要担心,他们是不会像金刀王家这样难以言说的。’陆游原悠悠地答道,面有灿烂,显然他是没有一点点忧虑,也丝毫不着急。‘这是为何?’步容好奇地问道。‘这两家隶属武林中的二流门派,巴不得参加这英雄会提升自家在江湖之中的威望。’陆游原答道,步容听到他这么说,心中顿时也明白了。就这样二人在前去这两家的路上不急不慢地赶路着。
新月已生飞鸟外,落霞更在夕阳西。转眼已是傍晚时分,步容与陆游原二人才走了二三十里路,他们眼看晚上是要在这荒郊野外生火过夜了。陆游原将两匹马牵了去旁边树下系好缰绳停了,顺便去拾些枯草、干树枝,步容则是提上剑准备去前面丛林中打点猎物。寻了好久,步容才隐约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几只野鸡转到了树林之中,他跟了去,然后猛地在一瞬间起速,提手抓了两只野鸡,他打趣道,‘哈哈,今日你们两只野鸡就要入我们腹中了!’然而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听到旁边的树林中隐隐约约有‘嗵’、‘啪’的刀剑相交之声,他悄悄地轻身探了过去,躲在一棵老树后边。
步容在树后看到的是一位身形彪悍的青衣男子与一位高挑偏瘦的黑衣蒙面人正在交手,他们二人一个是手持青色紫光的长剑,一个是拿着深黑发亮的长刀。
步容看着旁边周围的树木已经是残败不堪,或被砍,或被削,或被内力震断,显然这二人已经交战多时了,场面十分惊险,异常胶着。就在这时,黑衣蒙面人的刀锋忽然一转,刚才方才潇洒轻快的姿势变得越发狂野!横里劈、树里刺,刀速越来越快,长刀已经发出了‘呼呼’的带风之声,看来他准备要做最后一搏了。然而对面的青衣男子却只单手提剑抵抗,轻松地化解着这黑衣人一招一式,另一只手却一直背在身后,显然是自信得很,他大声道,‘今日这片林子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说罢,他眼神一暗,抬剑将黑衣人的长刀格开,手腕忽地一抖,刺出快若惊寒地一剑,‘呲’地,长剑似乎划开了空气,直直地朝黑衣人下半身刺去。因为黑衣人刚才刀法太快,想要速战取胜,奈何露出了下盘空洞不稳的破绽,被青衣男子抓了正着。这黑衣人心中惊恐,暗道‘糟糕!’只见他将手中长刀向空中一抛,身体如同鬼魅姣蛇般在空中连转,腰肢柔软得让在旁偷看的步容觉得不可思议。刚才青衣男子的长剑差点就将黑衣人横腰斩了,只听见‘喀喀’几声,火花直蹦,他抓住自上而下的长刀,挡住青衣男子的惊寒一剑,生生翻了四五个跟头,猛地被击飞出去数丈之远,狠狠地砸在地上。
黑衣人硬撼了这致命一击,虽未被剑刺穿身体,却已是深受重创,他只觉得脑子发昏,胸口一闷,心肺中的鲜血已经卡在了喉咙里,‘噗’,一口大血喷了出来,那抹鲜红把他那黑色蒙面都浸染了,好不凄惨!他已经毫无反抗之力!这时候青衣男子提剑一步一步地向前,面色狰狞,眼已通红,像个嗜血的魔鬼!他狂笑对地上的黑衣人说道,‘自本少爷从无极门出道以来,就没有人能挡得住我这一剑,今夜你可以带着自傲下地狱了!’
借着月光,在树后的步容见此情景,虽看不清那二人长相,但他手中握紧的镇妖剑已经是兴奋到颤抖,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救这黑衣人,他好像察觉到自己骨子里那股好战的血在沸腾。无极门与他剑阁是中土武林之中的宿敌,当年他的掌门始祖独孤空就是被无极门余绝击败,被夺了英雄剑,躲到那蜀山一辈子不愿出山!
就在步容犹豫之时,忽然听到‘嗵’地一声,一个极快的身影自步容的身后飞了出去,趁着那青衣男子不备,从侧面一掌向他轰了出去!是陆游原!可这青衣男子岂是等闲之辈,他转过身横剑一挡,刹那间将所有真气御于身前,‘砰’!他与陆游原两人正面硬撼!对掌所发出的气流足足把周围的草木连根拔起,横腰折断!好强!这掌过罢,陆游原与青衣男子各自生生退了好几步,二人面色凝重,眼睛直瞪着对方,显然是棋逢对手。‘你是何人?’青衣男子惊讶地问道,他万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岭竟然会有人在这杀了出来。‘八卦门陆游原。’‘呵呵,原来是来自武当的小道士啊。’青衣男子笑道,语气极其轻蔑。被他这么一说,陆游原心中怒火万丈!陆游原是武当山的俗家弟子,并非内家道士,青衣男子这么说他,戳中了他的痛处!一是污蔑他,二是轻蔑武当,他欲起手开掌,冲上去与这青衣男子一战。奈何这边的黑衣人已经是奄奄一息,眼看就快不行了,不管他是什么人,必须要先救他。陆游原朝步容藏身之处挥了挥手。
步容见陆游原挥手,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从树后如魅影般窜了出去,手中的镇妖剑像游龙般朝青衣男子刺去,看似剑光银光闪闪却杀气深深内含!青衣男子怎会料到陆游原身后还有一个帮手,他只觉得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向自己后心扑来,还好他嗅觉敏锐,反应神速,手中青色紫光长剑向后背挡去,就一招御剑护身直接回打了去。青衣男子被偷袭了两次,心中怒火焚烧,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你又是何人?’‘哼,要问我名字,先问过我的剑吧!’步容冷冷地回答道,他现在心中急切想要与面前这个强敌打上一架。
青衣男子心中愤恨,他虽然对自己的剑法自信至极,并一向自视过高,但是眼看站在自己身前是两个陌生的敌人,一个来自武当八卦门的陆游原,刚才与其对掌就已看出他内功深厚,功力是极高的,另一个看来也是绝顶的青年高手,他能感觉到这人功力也明显不在陆游原之人,而且指不定他们身后还有人潜伏着未出,再看这倒地之人,中他如此重的一招,他自信这人今夜必会殒命。‘今日这仇我记下了,我乃无极门少主,他日遇到你们,定将你们挫骨扬灰!’他笑着对步容与陆游原二人如此说道,一说完,就趁着夜色飞身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步容见青衣男子逃跑,未与他一战,心中气急,拿着镇妖剑剑就想要追上去。这时候,陆游原忙对他喊道,‘大哥,莫要追了,我们救人要紧!’听到陆游原这么说,步容当即停下了脚步,回来看这已经快没了气息的黑衣人。
‘快扶他起来看看!’步容被陆游原劝下后,急忙对陆游原说道。陆游原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此时这人已经是没了知觉,昏死了过去,陆游原将已经被他鲜血染红了的黑色面罩给摘了下来,顿时大惊失色!远处的步容见陆游原表情夸张,马上凑上前来。‘是个女人!’陆游原结结巴巴地对步容说道。黑衣女子的脸上已经是苍白无光,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下陆游原能看得出这是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美人,只见她五官甚美,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双迷眼紧闭,口中流出的鲜血染浸了她腮边的梨涡,当真是美!‘什么?’正在守剑的步容亦是惊讶,难怪看刚才她与无极门少主交手时身形柔软鬼魅,原来是个女人。不过现在步容与陆游原二人来不及想那么多,步容忙对陆游原问道,‘那她现在伤势如何?’‘看她这样子,虽未被无极门少主的剑刺穿身体,但是她的五脏六腑却受了剑气的重创,我们先运气将她的心脉护住再说!’陆游原焦急地回答道,满头是汗,其实他也不知道具体该从何做起,但是护心脉是当务之急,步容二话不说,与他将这女子扶正,然后二人一前一后的在女子身边坐下,举掌运功,运气替她护心护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