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放出来,就让他天天呆在我身边!”
“你放肆!”重耳怒发冲冠,那一瞬间,胸口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恶心感,竟再说不出第二句话。
怀嬴与夷皋瞪大了眼睛,便看到他高大的身躯就如同失去了某种支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夜里,宫中来人,赵衰从睡梦中被惊起,连夜便入了宫。
与他同来的还有狐偃,二人在国君正寝前见了面,对视一眼,彼此都知晓事情不妙。他二人一文一武,是重耳的左膀右臂,若非紧急,为何在夜里就将他们一起召来?
一进去,只见灯火通明,所有的御医都聚在了一处,房中弥漫着浓浓的药气。
穿过重重人影,到了重耳床前,看到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在他身边服侍的是怀嬴,发髻衣裳都是整齐,想来是不曾睡下,一直在旁。
赵衰向她行过礼,问道:“夫人,这是……”传信的人说得含混,他匆匆赶来,现在知道重耳绝不是一般的病症。
怀嬴道:“御医看过,疑心是劳累过度,伤了内腑。”
赵衰道:“在他议事的地方?那儿搜查过了吗?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
怀嬴低头道:“是傍晚在我宫里……我请他来一起用饭,刚坐下没多久就昏倒了……”
赵衰惊道:“傍晚?到现在都没醒过?”
怀嬴摇了摇头。
赵衰还想再问,狐偃将他拉住:“夫人一直服侍到深夜,也已累了。”说着向怀嬴道,“夫人召我俩来,是不是要我俩帮忙主持大局?”
“正是,”怀嬴道,“我看君上昏迷不醒,怕耽误了明日早朝,更怕误了国家大事。夷皋还小,便有赖二位了。”
狐偃道:“夫人有心了。”
赵衰却是蹙眉:“父君卧病,太子怎么不在旁侍疾?”
怀嬴道:“一直在的,只是孩子还小,方才我见他瞌睡难耐,才命他回去休息了。”
于是赵衰不再说什么。
二人一同出来,赵衰又去询问御医,得到的回答也是积劳成疾,脏腑有损,只是其中几人又道:“君上脉象激张,鼻翼见红,可见是阴虚火旺,肝脾受损。”
狐偃道:“这什么意思?”
御医道:“这是动了大怒的症状,君上是劳累之余怒气太盛,才会如此。”
二人谢过了御医。等走出来,赵衰突然道:“他为什么会在怀嬴宫中动了大怒?”
狐偃蹙眉道:“你想说什么?”
赵衰道:“我只是觉得太巧合了些。今天怀嬴请他过去做什么?他们的事,你我也知道,十年里能聚个几回?”
狐偃停下脚步:“赵衰,你疑神疑鬼过头了吧!他们是夫妻!夫人现在还在照顾他!”
赵衰道:“两国联姻,夫妻又如何?就是她在照顾,才要更加小心。”
“你想做什么?”狐偃警惕道,“不就是不考虑夫人的颜面,也得想想,真的撕破脸了,秦国会怎么样?他们现在的态度已经很……”
赵衰截口道:“又不是要明着闹起来。我要做的是找一个对君主绝对忠诚的人,守在旁边,注意着就好。”
狐偃道:“你我二人留在宫里,只怕不合适吧?”
赵衰道:“你忘了,还有一个人对国君是忠心耿耿,说一不二。所以才被派去,做着极秘密的事,看守那个人。”
“那个人”是所有人对于申生的暗示,而他们说的,便是寺人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