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也是一样的勋贵们趁机拖下水。
毕竟跟勋贵交际最多的还是老崔氏,哪怕她已经中风瘫痪在床,至于小崔氏,不过是占着长嫂的名头,还没有资格和能力借着他的名义做事。
不过这让众人觉得震惊的还是方道如,作为老崔氏唯一的儿子,他能继承侯府,能活的那么自在,其中都有老崔氏的一份功劳,可以说老崔氏最疼的就是这个儿子了,生前分配自己的私房,都有五成是方道如的,三成给方之铭,两成给方之平,至于方之青和方之业,老崔氏向来当他们不存在。
可就是这样,方道如也只在守灵的时候伤心哭泣,守灵的那几天过去以后,就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了,虽然他也守着礼制,穿着素衣、不吃荤腥、不串门、不去小妾房中……
但也说不上悲伤,照样去街上淘换古玩玉器,照样和清客下棋聊天儿,照样去钓鱼看花儿,日子过得和老崔氏去世之前一模一样,神状态也一如既往的好。
虽然儿女会怕方道如太过伤心伤了身体,但他真的不放在心上的时候,又难会让人觉得薄情,要知道方道如以前对老崔氏绝对算是孝子了,嫡长子让老崔氏养着,府里让老崔氏管着,甚至定安侯府在外边儿的田产、铺子都捏在老崔氏手里。
但人一死,众人眼中愚孝的孝子又不像是孝子了,薄凉寡情的很。
说起来老崔氏这一去,府里头还真没几个人伤心,方道如是这样,她一手养大的方之铭也是如此,对于老祖宗把自己抱过去养的事情,方之铭幼时是觉得欢喜和幸运的,因为不管是在府里的地位,还是吃穿用度上,老祖宗都能对给他最高最好的,但是等到之平出头,从举人到状元到驸马,再到如今堂堂户部右侍郎,他的欢喜和幸运就变成了后悔和怨恨。
如果老祖宗当年没有抱养他,他一直在娘那边长大,跟之平的关系肯定亲近,娘也会帮着他说话,甚至他还有可能会像之平一样,走科举的路子,不说中状元,中个举人总是没问题的。
当然跟老崔氏同出一脉的小崔氏,也没有对这位姑祖母有多少感情。
如果人真的能够泉下有知的话不知道,老崔氏会作何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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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守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方之平也在户部三年任满,职位从户部调到兵部,就任兵部左侍郎,建业帝的命令实在是没头没脑的很,哪怕当事人都没搞明白怎么就从户部调到了兵部,再者他一个文臣对jūn_duì的事情真的不怎么了解。
不过既然调令已经下达了,事情就没有回寰的余地,再是满心不解方之平也只有打马上任的份。
兵部和户部不同,户部的尚书钱珍不到五十岁,正是往上爬的好时候,对户部的权力自然是牢牢抓着不放,而兵部的尚书严泽良如今已经六十出头了,加上早年带兵的时候受过暗伤,瞧上去得有七十多岁的样子,年迈而体衰,过不了几年就得要致仕了,对手里的权力自然看得没那么紧,手是能松则松。
自古都是以左为尊,左侍郎和右侍郎虽然同为正三品,但若一定要排个先后的话,左侍郎肯定是要在前面的,再加上方之平又是中立派,不掺合皇子之间的斗争,严泽良自然放心把兵部的很多权利交给方之平,起码没有什么风险,不会为此得罪了哪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