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看什么呢那么认真?姑娘的照片?”
“不是”,成才忙摇头,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照片递过去,“我老战友寄来的。”
“哦”,袁朗接过来看了看,“战友呢?”
“啊?”成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袁朗是说照片,“他拍了两张,另一张有他,这张只有海。”
“哦”,袁朗又扫了两眼,把照片还回去,“你喜欢海?”
“我没见过,不过将来要是有机会想看看。”
“大海好呀,是吧吴哲?”袁朗揶揄地看向吴哲。
“那是”,吴哲没好气地回答,“比老a这破山头强多了。”
“对不起,把科学家留在这破山头了”,袁朗笑,接下来又说道,“海我也见过好几次的,我也觉得要是能把咱这基地建海边儿就好了。”
“为什么?”成才脱口问道。
袁朗瞥见他认真的表情,楞了一下,而后耸耸肩膀,故作深沉道:“因为海可以将一切埋葬,却永远保持它自己的模样。”
说完,袁朗就笑了,就像是讲了个冷笑话。
吴哲噗嗤一声也笑出来,“你哪儿背的诗啊,这么文艺,太让人不习惯了。”
成才却没笑,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袁朗。
感受到他的目光,袁朗莫名地有些不自在,脸稍许沉了下来,搓了搓手,“行了,不跟你们闹了,我还忙着呢。吴哲,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宿舍里又只剩下一个人。
成才借着夕阳照进窗的微光,盯着薛林寄来的照片又发了会儿呆。
随后他爬上上铺,把照片放在了枕头底下。
成才没见过海,但他觉得自己心中有一片海。
一片私密的、只属于自己的海。
那里沉着许多东西。
一些事、一些人、一些地方。
欢乐、忧伤,绝望或希望。
偶尔泛起波浪,偶尔刮过狂风,但之后一切归于平静,把所有埋藏。
只剩安宁,一个人的安宁。
成才突然很想去看看那颗皂角树。
虽然那只是一株安静的植物,却默默藏着这片土地上最多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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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技术细节的吴哲离开后,袁朗继续研究训练方案。
但怎么也无法保持专注,脑海里总是不受控制闪现一些回忆的片断。
海边的特训、危险的任务、战友的面孔、藏起的勋章、退役的告别……
二茬南瓜闪亮的眼睛。
袁朗叹了口气,掐灭了手里的烟,决定出去走走。
黄昏将逝,已经看不到夕阳,基地里凝滞着昏暗的光。
袁朗心不在焉地绕着围墙,下意识地找了找那几块写着数字的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