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毫不在意,或是是根本无从听说,或是是听说了,不过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谁会去在意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呢?
而卫城最大的花坊,在这一天里更是格外热闹。今天是揽玉馆五年才举办一次的花魁竞选,相当于整个卫城的选美。
“各位看官,花魁大选就要开始,选中你们喜欢的姑娘,为她投出爱的一票。”老鸨笑吟吟的说着。
选花魁本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姑娘表演节目,看官砸钱支持姑娘,只是最后选出的花魁要与给她票数最多的人共度春宵,当然,也有些矜傲的女子是不愿意的,奈何花街柳巷,娼妓之别本不分明,被霸王硬上弓的更是多数。
凌遥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的美人一个接一个地上上下下,他自视甚高,不愿意做失了风雅的事情,往年他选中的花魁。如果姑娘不愿意和他好,他也就止乎于礼,与那姑娘畅聊至天明,在这花坊里得了个雅公子的称号。
杯中的茶水没了,他指尖敲了敲黄花梨的桌面,示意侍女为他倒茶。他年轻时是最不喜欢喝茶的,那是师姐流岚的一个爱好,自从师姐死后,他竟也渐渐喜欢喝茶了。茶盏中的茶叶沉沉浮浮,茶水冒着热气,凌遥吹了吹,小啜一口。雅间就是雅间,外面的喧闹声如隔了一个世界,影响不了他的深思。
“小晴姑娘的最后身价是五百两,还有客人要出价吗?”老鸨笑的合不拢嘴。
“我在出五百五十两,与小晴共度春宵!”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说。
凌遥轻笑一声,这小晴的长相只能说是小家碧玉,还未值得千两的地步,只是这样的场合,被炒高了身价,专坑那些虫上脑的人罢了,只是可怜这位姑娘,即便千金身价,也未必能有几分落入自己囊中。
“想来今年的花魁也不过如此了,不如早早结束罢。”凌遥放下茶杯。
“公子先莫叹气,后面还有几位姑娘呢。”一边的侍女为他倒好茶,温言说道。
“也是,”凌遥说,“那我再看看吧。”
最后上场的一位姑娘,当她踏着莲步走上台时,所有的看客都倒吸一口凉气。世上竟有如此出尘绝艳的女子!
虽然她脸上蒙着白色的轻纱,但她腰肢纤细,姿态婀娜,一举一动都带着流水般温柔柔软的风韵。淡蓝色的长裙随着她的脚步散开合拢,如一朵在池塘中盛开的幽莲。白色的面纱更为她增添了一丝神秘,显得那双眼眸也如潭水般深沉。
凌遥一时竟看呆了眼,“佳人倾城啊。”他不由得赞叹出声。
“小奴也觉得是。”一边的侍女也赞叹不已,足可见这女子的魅力了。
老鸨挥了挥小手帕,说,“水中月姑娘为大家表演的是,舞剑!”
凌遥在口中咀嚼的这个名字,“水中月?好奇怪的名字,难道这姑娘是不存在的?”
水中月在舞台上盈盈站定,示意台下的伶人奏乐。一位身形俊朗的伶人举起击鼓的棒槌,点头示意。以鼓声为主的乐声响起,水中月举起手中闪着银光的双剑,惊鸿游龙般舞蹈起来。她翻身飞起时,便如一片纤云,鼓声便减弱下去,落地旋身时,剑光烁烁在身周,鼓声巨震,那双剪水双眸也闪现出寒芒,似要劈开这一片混沌天地。
一舞毕,周围寂静无声,片刻后,掌声雷动。水中月盈盈一拜,提着双剑走下舞台。
凌遥木木地喝了口茶,茶已经凉了,他幽幽的说,“真不似凡间的人物,剑舞竟有芝兰峰的味道。”
“看来今年的花魁就是她了。”
场下一片叫价声,水中月的身价也越来越高。
凌遥抬头正欲叫价,却发现对面的雅间里似乎也来了人,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公子还不出价吗,看公子的样子,似乎对水姑娘势在必得。”侍女说。凌遥没有说话,只是听着楼下的声音。
“我出八百两!”
“九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