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萧景琰道：“我等先生回来，我要亲自问问他。”

我静静地看了端坐在位子上的萧景琰一会儿，摇摇头道：“殿下，不用等了。长苏不过是局外人而已，殿下何必叨扰他使他烦心呢。”

萧景琰面色阴沉，并不回话。

我在他对面坐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林殊的赤焰手环拿了出来。

萧景琰看着我，睁大眼睛，仿佛看着洪荒猛兽一般露出惊恐的眼神，面前摆放着他日日夜夜寻找的真相，他却近乡情怯一般不敢触碰。过了许久，他才拿过来，细细端详，直到彻底看清楚上面的名字，他才泄气一般全身失去了力气，我的兵法抄本被他丢在了地上，他露出死灰一般绝望的眼神。

我把眼神移开，轻声说：“我是个神仙，却从不敢做逆天之事，赤焰军我救不得，我去的时候，只见到了已死之人，还有被火少了一半的遗稿。”

萧景琰说：“你把他……葬在了哪里。”

我道：“赤焰男儿，天地为墓。”

萧景琰枯坐在苏宅里，好像什么也听不见感受不到一样，我便是叫他走他都不肯应答，也不愿意走，整个人都像失了魂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我这才意识到我做的可能有些过了。把赤焰手环给萧景琰，就相当于宣判了林殊的死亡，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了。

我浪了一整天围着萧景琰转，好不容易傍晚了梅长苏回来了，我赶忙跑去门口跟他说了一下这件事情，梅长苏惊讶过后立刻让霓凰郡主先行离开，然后随着我进屋。

见到梅长苏回来，萧景琰神色终于松动了。

梅长苏半跪在萧景琰面前，抓住他的右手，想要把他攒得发白的手指给掰开，无果，梅长苏只得紧紧抓着萧景琰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说：“萧景琰，你醒醒，你看着我。”

萧景琰目光微动，梅长苏道：“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萧景琰，你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他们在天上看着你，你要振作起来。”

萧景琰睫毛微颤，突然说：“小殊……”

我吓了一跳，梅长苏也吓得不轻，但很快镇定下来，他突然上前抱住萧景琰，说：“景琰，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他们都过去了。”

萧景琰被抱了好一会儿，才略微回过些神，他伸出手，轻轻把梅长苏推开，让他更舒服地坐着，自己揉了揉酸痛的双腿。

梅长苏拿过他的手，如愿以偿地掰开手指，见到满是汗水的手心里的赤焰手环。

他自己的赤焰手环。

萧景琰有些沙哑的声音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梅长苏移开目光，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话，还能走吗，我去叫黎纲拿些吃的来。”

梅长苏刚要起身，萧景琰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把人一把拽到怀里。梅长苏闷哼一声，嘴巴就被堵住，鼻尖都是萧景琰的气息。

萧景琰的吻绵长而缱绻，梅长苏趴在他身上细细喘息，伸手搭在他肩上想要推开，然而未经人事的身体软软的没有丝毫力气反抗，反倒像是欲迎还拒。

萧景琰目光深情而虔诚，细碎的吻落在梅长苏脖颈，锁骨和胸前。

……

我抬起脚，在长廊里来回走。

我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