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久的内心深处。
黎纲扶着梅长苏回来后,我转头仍能看见霓凰远远地望着这边。我上了马车确认梅长苏没有大碍后直接下了马车,对黎纲说:“你先送长苏回去,我去去就回。”
黎纲是属下,无法阻挡我,唯一能制止我的已经躺那里了。
见到我回了长亭,望眼欲穿的霓凰郡主有些吃惊,向我颔首示意。我只是点点头,也不行礼,直接道:“看了大半日郡主与兄长的重逢画面,感动非常,特来慰问几句。郡主注意身体,莫要伤神心了。”
霓凰此刻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自家兄长身上,我的话也没听进去,只是无奈地望着马车远去,才随口问我:“多次在兄长身边见到姑娘,不知姑娘姓名?”
我理了理袖子:“姓白,单名一个雪字。郡主可以直接叫我小雪。”
霓凰点了点头,有些悲伤道:“只可惜我身份敏感,不能服侍兄长左右,也难以名正言顺地陪伴帮助他,麻烦白姑娘在他身边对他多上些心。霓凰感激不尽。”
昔日巾帼女将脸上再没有一丝英武冰冷的神色,只是带着淡淡的悲愁和思念,如同被关在深闺里的平常女子。
我也不解释,轻声说:“郡主莫过于哀痛了,他能回来,又愿意同你相认,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霓凰沉默了许久,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相认时又欣喜又心痛的记忆里,久到我想偷偷地离去,她却突然站到我面前,用无比严厉的声音说:“兄长从不轻易相信他人,赤焰军也从不女子,我也未曾听过有哪位将军身边有你这样一个人,你是谁?你在兄长身边有何居心?”
我内心受伤地后退了一步,除了蒙挚见到我时对我客客气气的,怎么梅长苏这些老朋友是一个比一个得凶?在他们眼里我难道是图谋不轨居心叵测的女人?
霓凰步步紧逼:“江左盟中有很多赤焰jūn_rén我是知道的,兄长既是宗主,御下不会松懈,他的身份隐秘,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叹道:“郡主当然是长苏最为信任的人之一。只是当年发生了许多事情,我虽与你们不是旧识,却在当年和琅琊阁碰巧救下长苏,除赤焰军中人外,还有些人是知道他身份的,但是还有少部分赤焰jūn_rén是不知道他身份的。郡主莫要多疑。”
霓凰问出点头绪,道:“琅琊阁?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中套了,赶紧扯开话题,闭口不谈,脚底抹油,溜了。
祭礼之前*新
长亭一别后,梅长苏还是病倒了。
这个大有甩手不干的搞事情的主往床上一躺,我和黎纲局促地站在一旁,虚心听晏大夫讲重复无数遍的病人养病条例。
那个刚到琅琊山温和慈祥的老大夫终于变成了吹胡子瞪眼一点就着的晏大夫。
一大通教育下来,我看见黎纲露出了一脸生无可恋的神色,而旁听的飞流一脸忧伤地看着他的苏哥哥,我伸手摸了摸这个心智单纯的孩子,说:“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
飞流看我:“不要,永远!”
我一脸懵地问黎纲:“这什么个意思?”
黎纲摇头看我,我问飞流:“再对白姐姐说清楚一点好吗?”
飞流:“我不要,永远!”
我:“……”并没有什么用。
飞流是个很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