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保证自己全身而退,怎么可能护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伤一丝一毫?”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的身份,除了梅长苏的心腹,蔺晨,老阁主心腹外,没有人清楚,包括顾迁。从始至终,我的存在,是蔺晨和梅长苏计划里最大的一张底牌。
而所谓的底牌,不是这个时候拿出来的。
我握紧手。只要我把他们都杀了,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时,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长老,我这个宗主还没有审你,你却质问起我的侍女来了。”
我敛了异色,不动声色站在梅长苏身后。
哀长老退回大堂中央,让手下的人都退了出去,黎纲也带着其他人出去了。一下子,整个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我,梅长苏,哀长老和蔺晨四人。
梅长苏淡淡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哀长老看着他,神情无比严肃,说道:“第一,梅长苏,你父母不在,身世神秘,我信不过你。第二,你太年轻,手段不够熟练,计谋过于稚嫩,我不放心。你要当江左盟的宗主,是顾迁的意思,我没有异议。任命下一任宗主,从来都是前一任宗主的权力。但是我身为长老,有权力怀疑,你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担当这个宗主之位。”
梅长苏点点头,似乎颇为认同,我惊道:“就因为这个,你就勾结徽帮,暗杀长苏,哀长老,你真的不是自己想做这个位子,阴谋败露,特意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
哀长老把目光转向我,微微笑道:“白姑娘,我若是想坐,凭我和顾迁的交情,大可以四年前就坐上去了,何必像陈三都那个蠢货等四年呢?”
我被那阴险的笑容吓得发寒,从他的口气,陈三都应该是被哀长老玩弄于鼓掌之中,一颗没什么用的棋子罢了。
梅长苏眯起眼,笑道:“原来哀长老是来探查我手中的筹码的,那长老你看,我的牌好不好?”
“你的牌技如何我不知,但是江湖之中,你的牌是最好的。”
哀长老敛了神色,转向蔺晨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个礼,“江湖之中,琅琊阁虽然不是正统帮派,单论对天下江湖力量控制最大的,琅琊阁绝对是第一。不知是什么风,竟然把蔺少阁主给吹来了,哀某失敬失敬。”
我转头看着蔺晨没什么表情的脸,真切感受到堂堂琅琊阁意味着什么了。
琅琊阁何以名扬天下,何以每个问题的答案无比正确,除了它的两位主人聪明绝顶,还有对情报无孔不入的操控力,其背后,离不开一支强大的江湖力量。
琅琊榜上有帮派排名,可是百年来国运兴衰,未见琅琊阁上榜,也未见琅琊阁湮没在历史潮流里。琅琊阁远离世俗,无比开放又神秘难测,除了它真正的主人,谁能猜出这个怪物背后强大的运作机制呢?
蔺晨掏出扇子随手把玩着,目光瞟过梅长苏处变不惊的神色,突然勾起唇角,笑道:“不瞒长老,现在我是长苏的人了。”
梅长苏眨巴眨巴眼睛,向来思路清晰聪明无比的脑袋第一次表示没听明白蔺晨说了些什么,转过头看去,却到一个暧昧的媚眼。
站在一旁的我觉得双眼都要瞎了。
哀长老道:“梅宗主能获得琅琊阁的帮助,又能号令武功不凡的白姑娘,那么老朽想问问,梅宗主究竟是谁呢?”
老阁主和顾迁对外,都声称梅长苏是故人梅石楠之子,那么梅石楠又是谁呢?哦,就是那个救了顾迁之子顾岭,又上琅琊山和老阁主打了三天三夜的江湖男子。可是那个只在江湖出现一瞬又转眼消失的男子,又来自何处?梅长苏是他的后人,又有什么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