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阮亭匀起身,转身去石槽处净手。
雪花又开始飘了起来,细细小小,落在先生的肩头,严既明端著碗看呆了,原来先生怎麽看都是好看的,无人能及。
待阮亭匀进屋,严既明又添了些炭火,看著热气腾腾的早饭,严既明心下又是感动,为什麽先生总是能牵动自己的情绪呢,怕是再离不开了。
阮亭匀抖抖裘衣上沾染的雪粒,执起筷子,「吃吧。」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冷,两人静静用著饭。
饭後,严既明将阮亭匀推了出去,一人清洗了碗筷。待回房去,先生拿著书,已经看了起来。「伸手。」他目光一直放在书上,但严既明一进屋就被先生叫了过来。
严既明听话的将手伸出,先生握住他的手,搓了搓,「天寒地冻,切莫冻伤了。」就这样一直握著,拿出两本书递给他看。
两人坐在一起,严既明偷偷看了看先生,对方脸色如常。这已不知道是他多少次偷偷观察先生了,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个什麽想法。
「罢了,既然你无心看书,不若背诵口诀吧,让心静一静。」先生瞥了他一眼,摇摇头。
严既明脸色一红,被先生发现走神了,他深吸口气,不能再胡思乱想,放下书,将自己的手从先生手里抽出,要是还这样放著,不知道最近还能否顺利背诵出来,先生的影响力真是太大了。
「贵人、蛇、朱雀、六合、勾陈、青龙、天空、白虎、太常、玄武、太阴、天後……」严既明的声音还带著一丝青涩,但吐词连贯,胸有成竹。
阮亭匀静静聆听,垂眼看向自己的手掌,那一抹温热正慢慢消逝。
开春後,三七上了一趟九尧山。带来了严父严母的消息,家里一切平安,严父嘱咐严既明注意安全,严母也想念儿子,但顾及许多,最终还是没让三七带上那些准备了多时的衣物吃食。严既明抹抹眼角,写了回信报平安,让父母保重身体。
上和八年,峦、庆两国从大恒国边界退兵,国间争端稍停,二皇子凯旋,国内争斗又起。严家亦不敢叫儿子回来,陶知府不知怎的攀上了宰相的关系,正是如日中天。
此时的严既明已然十八岁了,在山中呆了亦有三年。
「既明小子,这是干啥?」温大爷盯著严既明手里的草纸包,不明所以。
「这是先生让给的,在屋外撒上一圈,那些个黄鼠便不敢随便扰人了。」严既明醇厚的声音听起来颇为让人信服,个子拔高了不少,再不似以前那样单薄。
「这,这怎麽好意思呢!」温大爷难得的别扭起来,「呵呵,先生既然给了,您就拿著吧。我这里还有许多,等著分给村里的其他人。」
温大爷最终下了,看著那渐渐远离的背影,真是愈发神似先生了。
严既明身形挺拔,便是弯著腰,也有一股不输人的气质。果然是那近什麽像什麽来著。吴大婶也颇为赞同,她笑嘻嘻的下了小包,「快晌午了,留下来吃饭吧?」
「吴婶,不了。先生还在家里等著。」严既明扬起笑,看得村妇晃了眼,哟,真是个俊俏的大小夥子啊!
山路依然曲折,但严既明早已烂熟於心,健步前行,穿梭在山间小路上。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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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严既明摸摸空下来的布袋,药粉包都已经分发完毕。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