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清醒过来,尽管他对阮希存在这样那样不可与人道的欲望,抗拒阮希的靠近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阮希所想的轻易,可那又怎样呢?
他目光冷下来,匆匆在文件上签了字递给阮希:“出去。”
阮希并不把他的冷漠放在眼里,软哼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下班时席煜已经缓了过来,载着阮希去吃饭,吃完直接回了阮家,也不加班了。
回家的路上阮希又在车上睡着了,这回他倒是机智地一上车就坐到后座去了。席煜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睡得杂草垛一样的脑袋就要摔下座位了,忙在路边停了车,绕到后座去给他摆正。
阮希的脑袋和他的脸一样很小,席煜一只手就能把他的后脑勺掌住。
席煜伸手时无意间碰到他脑袋上一个凹陷,他突然就睁开了眼,席煜已经拨开他的头发去看那里,那凹陷在他脑袋右边中间靠下的位置,平时有上面的头发遮住是看不出什么的,此时周围的头发都被席煜拨开,他就能清楚地看见那里一个食指大小的坑,像是受了伤结痂很久了,没有再长出头发。
阮希羞恼地推开了他挣扎着想下车,席煜按住他问:“怎么回事?”
阮希自知力气不如他,索性不挣扎了,翻个身拿后脑勺对着他,理都不理。
还长脾气了。
席煜气得肝疼,他是最怕阮希哪里伤着又不告诉他的,何况还是脑袋这么重要的地方。他刚想教训这熊孩子一顿,后面有车在鸣笛,他便回了驾驶座。
“回去再拾你!”
席煜撂下的狠话当然没有实现,趁他去停车的功夫,阮希已经跑上楼把自己房间的门反锁了。
傻子才等着让他拾呢。
席煜停完车回来看见阮希紧闭的房门,觉得自从他回国自己的肝火就没降下过,他狂敲了几下门,阮希连声都不出一句。
席煜气急了,转身就下了楼。
阮希听见楼下门被摔得震天响,也没下去看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就进了浴室。
他心情不错地哼着小调儿,一边准备洗澡,浑然不知此时一墙之隔他房间的窗户被爬墙上来的席煜推开了。
席煜可能二十多年都没有做过这么冲动的事情,一鼓作气不到五分钟就进了阮希的房间。
这段时间他都没有进过这里,这里的摆设跟以前显然是不一样了,不过此时席煜也没心情观察这个。
他听见阮希在浴室哼歌的声音,没有水声,他转了一下门把,没有反锁,便放心地推开了门。
阮希听见开门声吓了一跳,而此时他刚打开热水器,前面放的还是冷水,他就这么光溜溜站在席煜面前,被冷水淋了一身。
席煜乍一看见他的裸体,连生气都忘了,全身的气血都往一处流,再一看热水器流下来的水半点热气都没有,阮希还傻愣愣地站那儿任水淋,这才找回些理智把人从水下拉了过来。
年轻漂亮的身体贴着席煜裸露在外的肌肤,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他随手扯过置物架上的浴巾把阮希裹住,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房间。
阮希待了一会,把房间门关上,这回没有反锁了,像是若无其事地继续洗澡。
如果忽略他煮熟的虾子似的皮肤,可以说是很淡定了。
席煜回到房间把门锁住,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着隔壁哗哗的水声,他瞪着一双黑夜般的眼睛,感觉周围的事物都有了重影,他闭上眼睛,阮希光裸的身体就在他的眼前,他还能听见阮希撒娇叫他“师哥”。
“师哥,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