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难受,但又无从出口,他总不能说,我看那姓裴的对你居心不良,你要小心一点吧。
萨拉杰四处闻来闻去,在外面的花坛爽爽快快地尿了几次,又拉了便便,彻底舒坦了。
荆雨作为新任铲屎官,笨拙地清理着地上的污物,地缚灵蹲在一旁抽烟,就是上一次邵然给他的那盒,因为滋味好,他抽得非常节省。
不过,就在荆雨处理完便便顺手给萨拉杰擦屁屁的时候,身旁的年轻男人忽然站了起来,那双本该邪气狡黠的双眸一时间像是遮盖了层迷茫的薄雾。
“怎么了?”荆雨疑惑道,他原本还想问一问地缚灵有没有推荐的车子品牌和型号,周末他想去看车展,结果发现萨拉杰倒退两步,戒备地看向了地缚灵。
年轻男人摇摇晃晃地向外走。
他从未见地缚灵这样反常过,他怔愣之后赶忙跟上,其间呼喊了面前人两次,但地缚灵却毫无反应,他又不敢用力去拍地缚灵的身体,生怕哪里一个不小心把他的灵体拍散了,只得在后面紧紧缀着,看看地缚灵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事。
萨拉杰别看平日对地缚灵漠不关心,这会儿它两次绕前想要知道地缚灵出了什么事,拉长的狗链猝不及防还把年轻男人绊了个踉跄。
不过地缚灵站直后依然没有转移注意力,雨水从年轻男人光洁的额头滴落,打湿了发丝,划过鼻梁,而男人正向着小区的正东方向走去,脸上也渐渐显露出一点焦虑的情绪。
那是年轻男人曾经带领他找到天台的方向。
他的嘴唇开开合合,荆雨不得不凑近了凝神细听,“什么?”
“眼。”
荆雨怔住,“眼?”
迷雾遮盖了男人的眼眸,他将手指轻轻放在唇边,“嘘,不要把它吓跑了。”
说完这句话,年轻男人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徒留下荆雨和狗子二脸懵逼,荆雨越想心越慌,绕着楼道喊了地缚灵几声,然而男人就像是沉睡了一般,再没给过回应。
荆雨生怕他出事,犹豫着要不要给邵然打一个电话,结果没想到,他先一步接到了邵然的通知,“林芷出事,速归。”
林芷肩负着转移红痕的任务,她像往常那样拎着包出门,以人间界法医的身份去了第一军医院,然后就在她顺利使用法术将红痕的身体入空间,留下移花接木的假货,并和邵然报备工作完成的十分钟后,她整个人就从邵然的感应中蒸发了。
邵然让他直接回别墅,荆雨一路紧赶慢赶,夜幕降临,重新回到别墅的时候,却发现邵然和陆风早已经离开了,现下,宽敞明亮的客厅内,沙发上,只有一个人伸长了腿,穿着舒适的棉布拖鞋踩在手工地毯上。
在看到这个人侧颜的时候,荆雨甚至以为他是陌生人,直到男人转过头。
裴澜之的发丝还滴着水,然而却不再拥有以前那头垂顺至背脊的长发了,他沉溺地注视着他,耳鬓削薄的碎发清爽至极,更加将他越见深刻的五官凸显出来,在灯光下投出仿佛镌刻的阴影,他的笑意清浅,却有一种隐含的宠溺味道,蜕皮期过后,他比之前更成熟年长了,男人虎狼一般的掠夺气息禁不住流露在外。黑色浴衣的领口,露出一截戴着项圈的脖颈,优美的锁骨藏在暗处,他见荆雨气喘吁吁地回来,站起身道:“别慌,先喝口水,还有我在等你。”
荆雨的脸色顿时变了,他干站在客厅的廊道口,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无数种接起男人话题的方式,询问男人这些天的身体状况,何时剪短了长发,邵然和陆风去了哪里,但最终,他一拧头,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