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螟蛉眼眶通红,“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把那些人炼成了傀儡,你们要杀我就杀好了,用不着牵扯其他人!”
李闻言露出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你还没有明白吗?杀害你父母的根本不是汉人,汉人从头至尾被你们当了替罪羊,真正害死你父母的是你们巫族自己!你却还要护着他们、替他们顶罪,被他们卖了还要帮他们数钱?”
“闭嘴!”螟蛉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双腿胡乱地蹬踹,“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李嘴角微不可见地一勾,也不再出言刺激她,只慢条斯理转过了身,踱出几步,便见九渊迎了上来,低声问:“王?您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不是在诓她?”
“怎么说话呢?”李凉凉地扫他一眼,似乎觉得某只护卫皮又痒痒了,“出家人尚且不打诳语,我堂堂龙王难道不如一个秃驴?”
九渊自知说错了话,仔细地遣词一番:“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彭家有万卷藏书吗?临走之前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翻了翻,没想到真的有记载。”
“连这种东西都有?”
李点了点头:“那简直是个宝库,除去天上的,地下之事几乎无所不知,事无巨细可惜就是没涉及太近的事,十多年前还是绰绰有余了。”
两人正交谈间,螟蛉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李还以为谁要杀她灭口,忙回转身去,却见这姑娘一脸惊恐地看向自己腰间:“瓶子呢?瓶子呢!你们把我的瓶子弄到哪里去了!”
“什么瓶子?”潜岳莫名其妙,“你不要污蔑人,我们可没有乱动你的东西。”
“那我的瓶子去哪了!”
螟蛉双眼赤红,简直恶鬼似的,朝众人嘶吼了一通,又开始自言自语:“会在哪里?掉了……一定是掉了!你们快点去给我找!”
几人面面相觑,半晌潜岳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这姑娘没毛病吧?别是这儿有什么问题?”
“我看像,”李竟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她,“禁术之所以称为禁术,除了邪门、杀伤力大,一般还会对修习者造成伤害我看她这个人就不太正常,没准被强行斩断了和傀儡之间的联系,到冲击,更不正常了。”
他说罢抬手一指,螟蛉身上的绳索便自动脱落下来:“自己弄丢的东西,自己去找。”
九渊不由微微一惊:“王,您就这么给她松绑,不怕她趁机逃跑?”
李仿佛胸有成竹:“放心吧,她现在没心思逃跑。”
像是为了印证龙王所言,螟蛉甩脱绳索,连自己被绑麻的胳膊都顾不上揉,整个人踉跄一步跌在地上,又忙不迭地爬起,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在地上寻找那所谓的“瓶子”,东找找西瞧瞧,恨不得生出两只长长的触角,有八只眼睛八条腿才够用。
“到底是什么东西?”
潜岳好奇地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缀着,见她突然扑到一棵树前,大喊着:“找到了!”
她手忙脚乱地从草丛里扒拉出什么东西,是一个已经断成两截的琉璃瓶,她瞪大眼睛用力晃动那瓶子,可里面干干净净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