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岳始终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这会儿终于忍不住插话：“少爷……”

彭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那之后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缓过劲儿来，伤好以后就一直待在彭宅也不想出去，南下之类的就更不要再提……如果不是你来，我想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再涉足南方。”

他伸手往前遥遥一指：“这里离他们的地盘已经很近了，你看那些山，很可能就有他们的足迹。”

李看他半晌，突然伸手攥住了他的手指，只觉那指尖的温度好像冬日的漓江水一样冷，他心中有千头万绪却抓不住一个线头，舌头抬落再三，终于还是只说出一句：“有我在。”

彭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勉强翘起了一点：“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多谢。”

李有些尴尬地放开手，别开视线轻咳一声，扯回正题：“所以你能不能回想起来，三年前那些蛊虫和昨晚你在水里看到的，可能是同一种吗？”

他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彭，后者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支吾说：“我不太清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之前操纵的蛊虫会飞，不然也不可能一路追了我们那么久。”

李疑惑说：“不清楚？你被那虫子咬过，怎么会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总能大致……”

“等等等等，”彭突然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说我被蛊虫咬过？咬我跟丁大哥的是蛇蛊，不是虫蛊。”

“蛇蛊？”

彭点头说：“他们用天上飞的蛊虫堵截我们，再放蛇来咬，还有蜈蚣蝎子蜘蛛一类的毒物。他们追来的时候一般都是晚上，我实在没看清楚那会飞虫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能入水，能上天，能遁地……”李缓缓念着，“他们这蛊术可真厉害。”

“谁说不是呢，要不然……”

彭的声音戛然而止，抬眼望去，只见前方江面豁然开朗今日天朗气清，江面水平如镜，群峰明日映于水中，竟然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倒影。

“我们这是……到了吗？”他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好像生怕打碎这如画美景似的。

李点点头站起身来：“应该是到了。”

“这附近居然一只船也没有啊，”彭四下环顾，“虽说是出了异象，又是冬天，可这未也太冷清了吧？”

不光没有船，连个人影也没有，除了小船破水的声音，甚至听不到其他声响，可谓万籁俱寂。

这时候红豆突然挣扎起来，在他膝盖上扑腾了两下，发出一声细细的叫唤。

彭投来疑问的视线，李一看便懂了，解释道：“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