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你何时成了冰人。”陛下顿了一顿,语气里有几分无奈。
乐正颍一拂袖,躬身行礼,大义凛然;“臣这是在为陛下分忧。”
“此事……容朕好好思量。”女皇陛下并没有在意那些将她扯进大婚旋涡的琐事,意会到自己疼爱的妹妹和白白胖胖的云中王看对眼之后,一抹复杂的心绪涌上心头。
也是,妹妹今年也二十了,是到了大婚的年纪。
她这个姐姐,做的还是不够上心。
这么想着,女皇言道:“朕回头,会问问景安的。”
说着妹妹,陛下忽然想到一件事,看着自己青梅至交,随口说道:“不是说你那个小妹妹病好了吗?如今怎样了,今年的宫宴将她带来给朕看看。”
女皇乍然提起乐正溯,令乐正颍想到妹妹那张令她怔忪的容颜。那太过肖似先帝的容貌,在此刻出现在众人面前,必然会惹出些麻烦的。
乐正颍勾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谢陛下厚爱,臣弟类臣,无甚好看的。何况,臣要是与她一同来宫宴,只怕会令臣弟受累。陛下可知,她现在在弘文馆读书。”
“哦?”
“因为常年卧病在床,那孩子现在只能念庚。要是来了宫宴,那些大人们家中十二三岁的小孩可都要让她喊学长了。她最近把弟弟妹妹们唤作学长喊得太多了,您可饶了她吧。”乐正颍说着,朝着陛下做了告饶的神情。
许是少年人的趣事令人特别开怀,陛下竟然笑了一下,柔声问道:“她真的都喊了吗?”
“可不是,前些日子张侍郎还笑着告诉我,她儿子回来特别开心地告诉她臣弟唤她学长呢。”
“是个实诚孩子。”陛下点点头,赞了一句。
“是。”乐正颍点点头,又说道:“云中王的事情也有了着落,可大臣们还是不会干休的。陛下,有句话我想了很久,还说要跟您说。您登基三年,天下太平,是时候考虑大婚了。”
“还望陛下以江山为重,皇嗣为重。”
乐正颍垂首,不去看她的神情。
陛下怔了一瞬,温温柔柔地说道:“你还比我大一岁呢,就快三十而立了,不操心自己的事还敢来操心朕的。看来,朕是时候让镇北侯催催你了。”
“臣家中只有父母,可陛下您有着万千黎民。”乐正颍肃然而立,正色说道。
皇嗣乃国之基石,无论怎么样,女皇还是快些生出一个继承人来好。
但景宸不是这么想的,或许,在嫁给昭明太子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想过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纵使两个女子可以成婚,可她们怎么来的孩子。
更何况,现在就连她都不在了。
陛下看着底下的臣子,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扭头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