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间里放了两台机器，屏幕上闪着经典的街机游戏，一个黑瘦纹身的人坐在机器对面开的人机对战，身边挤了十几个人，大多十五六岁，周煜和马川算是最小的。

听马川说，这人是学校附近的老大陈哥，有一把真枪，周煜来的第一天看见过一次，之后再也没见他拿出来过。

来这里的学生，玩游戏为辅，想跟着陈哥混才是真的，但是周煜等了几天，除了跟着马川帮忙跑腿之外，根本没有学到东西，最近回去的晚，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段鹤丞了。

陈哥看起来二十来岁，戾气很重，脾气也很暴，游戏打输了，随手就会拽过身边的人打上一顿，周煜目睹过几次，心惊胆战。

陈哥今天的脾气异常不好，输了一局，直接踹翻椅子，抓过一个人就是两拳，身旁的人赶紧点烟，让他消消火气。陈哥眯着眼睛吸了口烟，对这群半大的孩子说：“打你们是为你们好，道上混的哪个不是被打出来的？”

众人赶忙附和说是。陈哥爱听捧场的话，接着说起了以前的光荣事迹。

被打的那人从地上爬起来，他嘴角带着血，死死咬着牙根，不知道哪根筋没对，还是终于受不了陈哥的暴戾，居然趁他不备，反击了回去，嘴里还恨恨地说：“你他妈根本就是耍着我们玩儿！”

索性他还有朋友在，倒不至于孤立无援。

随着咒骂声起，逼仄的房间里拳脚相加，周煜站得很远，见情况不对，拉着马川赶紧跑了出去，直到天桥上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周煜对还蒙着的马川说：“小川，以后咱们不要来这里了。”

马川反应过来赶忙点头：“好像真的学不到东西，只会挨打。”

混乱的几天过去，周煜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他站在c座楼下仰起头，段鹤丞的房间已经熄了灯。

看来今天又见不到人了，周煜抿着嘴有些难过。

回到佣人住的地方，突然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弹弓，周煜以前见马川玩过，好奇地拿起来试了试。

打抢需要瞄准，打弹弓也需要，现在虽然没办法学枪，但可以先练练瞄准呀，这么一想心里居然开心了许多，碰巧马川抱着衣服去洗澡，周煜跟他打了声招呼，拿起弹弓跑到院子里，对着棵树练起了瞄准。

段茂生带着段鹤丞在b座吃饭，结束之后，管家随他回去，顺便说：“少爷安排的事情，我派人去打听了，煜和马川每天放学是去学校附近的游戏场所，应该是到了爱玩的年纪，不过那边混混很多，怕是有些不安全。”

段鹤丞走在前面，表情淡淡的安排：“放假的时候带着他们去a座那边学学拳脚，防身用。”

快到c座，就看到周煜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不知道找着什么，段鹤丞看了几秒，才想进门，周煜已经看了过来，高兴地喊他：“阿九哥哥！”

段鹤丞示意管家留下，自己走了过去。

周煜捡了一把小石子，跑到段鹤丞身边，段鹤丞扫了眼他手里的东西：“怎么不去睡觉。”

周煜举起弹弓给他看：“我想练练瞄准。”

段鹤丞：“练这个做什么。”

周煜有点不好意思：“我，我想学打枪。”

段鹤丞：“你喜欢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