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过那把太刀,刀身上熟悉的纹路在黑暗中反过一道流光,不禁笑了一下:“谢谢。”
“还能走吗?”卡卡西走到我面前,问我。
我抬手按了按肋骨,皮肤下面已经肿起来了,虽然很想逞强地说我可以,但恐怕真的不能再动了,就连我每呼吸一下都感觉痛得厉害,我只好摇摇头:“不行,肋骨断了。”
“左手,也不能动了吧。”自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说道。
真犀利,不愧是三忍之一。
我只能点头。
“真是的,都这样了还不快赶紧回去,还在这里找什么刀!”自来也双手抱胸,叹了口气。
“……其实我刚醒来。”我说道。他们不会以为我一直淋着雨找刀吧?半夜的时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我要是能回去早就回去了。
真该死!逼着我不得不以这种状态回到村里去,不说我一直昏迷到现在被鸣人他们找到,就算我早就醒了,也跑不了多远吧。既然被找到了,那叛村也就不成立了。
不管之前我是不是主动带着鼬逃跑的,伤成这个样子,我只能是被s级叛忍所伤的受害者,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估计也就一笔勾销了。
而我至少在伤好之前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木叶。
这就是鼬的想法?
“嘛,下手可真狠啊。”自来也低声道。
我沉默不语。
之后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大概是被鼬踩多了进了土又进了雨水的缘故。我伤得很重,只朦朦胧胧记得鸣人在耳边不停说着什么,似乎很是担心,还带着哭腔。等我意识清醒的时候,就已经被包扎好,躺在木叶的医院里了。
我的左臂差一点就废了,我醒来时,仍旧一点力气也用不上,稍微挪动一下就撕心裂肺地痛。那几个知道内情的上忍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毕竟,在他们看来,鼬是真的想废了我。
我躺在病床上,仰望着米白色的天花板,一动都不想动。
我心情很不好,但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心中那股邪火到底是为了什么。
头痛得厉害,上面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让我的脑袋整个大了一圈,像个阿拉伯人。据说我当时基本处于头破血流的状态,大家都很担心我醒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尤其是我刚醒来后不久,就见到了一个医疗忍者夹着一本病历坐到了我的床边,然后给我摊开了花花绿绿的图册。上面小碎格子的长颈鹿和小白兔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等到那名忍者走了之后,我才猛地想起那不就是当年灭族后诊断我脑子更坏了的货吗?要是早认出来是他,我一定把他抡进墙里做成长颈鹿的形状。
鸣人一直趴在我床前围着我团团转,说实话他完全帮不了什么忙,想给我喂水都笨手笨脚地打翻了杯子,最后还是让年轻的小护士帮我换了一床新被子。
意识到自己添了乱的鸣人很沮丧,闷闷不乐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垂头丧气,连那一头神采奕奕的金发都好像黯淡了很多。
其实没过多久鸣人就坐不住了,不停地在椅子上挪来挪去,看起来就是一副不舒服的样子。我不想说话,只是躺在床上发呆,鸣人好几次兴致勃勃地跟我说些什么,结果都因为我的极度不配合而尴尬地中断了。不过大概在他那个神经大条的脑子里,也不存在“尴尬”这样的字眼吧,我不明白他明明都已经很不舒服了,为什么还要固执地呆在病房里,哪怕和我干耗着,也不愿意出去修行或者吃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