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就要醒了。
我听着黑暗中鼬平缓的呼吸声,一边在心里策划自己成为叛忍的计划。
虽然就这么带着鼬冲出来了,但谁能告诉我该怎么成为一个叛忍啊?真是糟糕,只要不回村就可以了吧?但想到鸣人,我又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一趟,至少安抚好他,不然那个家伙恐怕会一直追得我不得安生。
顺便还能拿点行李,我现在身上除了一把太刀,就什么也没有带。
据说叛忍都要在护额上划一道,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划了。
但夜晚行动很不方便,因为使用了万花筒写轮眼的缘故,到现在我的视力都没有恢复。黑白的色觉在黑暗里就像是瞎子一样。
可以说,现在的我,除了面前的火焰,什么都看不到。
如果取下护额,结果划歪了,那也太丢人了。
我不能让鬼鲛知道我什么也看不清,不然我也不能保证我们还能不能这样相安无事地坐在这里。
谁知道这个鲨鱼头会不会乘人之危……他是叛忍,如果没有动作才不正常吧?
“我说,你们兄弟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鬼鲛问我。他的脸隔着明灭的火光,就像是在拍鬼片,只有那属于鲨鱼的小眼睛在黑暗中偶尔闪动着光芒。
我盯着火焰这是我视野中唯一明亮的东西,想了想,却找不出什么答案,只好老实承认:“我也不知道。”
听到我的答案,鬼鲛啧了一声。
这个夜晚很静,我做出叛村这个决定只是在扛起鼬的那一瞬间,不过我的内心却很平静,好像叛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本来就是小事一桩。
只是从村子里跑出来了而已,如果鼬的组织愿意我,我就加入。不的话也无所谓,反正我只要跟死鼬就行了。
至于下一步……再作打算。
黑暗中,传出细碎的声响。
“哥哥,你醒了?”我看向身旁的位置,虽然看不到,但能大概听出他的声音。
“佐助?”鼬有些惊讶,他坐起身,似乎为这样的场景而感到莫名。
“鼬桑,你终于醒了。你的弟弟可是带着你逃了出来。”鬼鲛解释道,一边露出一个呲牙咧嘴的笑,语气中也说不出是感慨还是调侃。
鼬沉默了一会儿,问:“为什么?”
“我叛村了。”我说道,至于他问的到底是哪个为什么,谁管他!
“叛村?”鼬重复了一遍,似乎为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而诧异了一秒,然后语气变得冷冽起来,透出隐隐的怒气,“理由呢?你以为这是小孩子的游戏吗?还是那么天真。”
听到鼬的声音变化,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伸手抓住身边的鼬:“说起来,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就凭你?”轻蔑的声音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传来,我猛的转过头,手中抓着的鼬突然间化为无数乌鸦,怪叫着扑向我,尖利的爪子抓破了我的手臂。
我抽出太刀,将那几只烦人的乌鸦斩落,然后站起来,重新打开了写轮眼,黑暗中模糊的轮廓陡然变得清晰起来。乌黑的鸦羽四处纷飞着,鼬静静地站在火堆的另一边,火光映照着他的侧脸,显出一种异样的冷酷,他漠然地审视着我,眼中的三颗勾玉缓缓转动。
该死,什么时候?他根本早就醒了!
就在我当瞎子的时候!
可是他醒来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