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很疲惫。
我不想让止水死,却只能是说说笑话。甚至我现在,明明有最后一丝救人的机会,却只能冷漠地站着,看着他流逝最后一滴生机。
一切已成定局。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死局。我们都在局中,谁也逃不了。
还是那样,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明明只是一部胡闹的漫画。
我不仅从三次元降为了二次元,还入了戏。
真可笑。
黑暗中,我莫名笑了一下。
许久。
止水才轻轻说:“佐助,我不想落进那些人手里。”
我木然地看着止水,不说话。
“我留了遗书。”止水说,他似乎很有先见之明地要把自己伪装成自杀。
夜风吹过狭长的谷底,发出悠长凄厉的声响。
我默然地看着止水松开手,一点一点从岸边滑开,沉入水中。
冰冷的河水没过止水的口鼻,我突然问:“谁抢走了你的右眼?”
止水轻轻笑了,嘴巴在水里张合。
“团藏。”
我知道了。
一串气泡从河底升起。
那团黑色的人影像浮藻般柔软地摊开了,血液像烟雾一样笼罩着,但很快散去。那团人影顺着激流的河水向下游飘去。
是啊,被我救了一下,止水一时半会竟然死不了。所以他必须沉入水底,克制住一切求生本能,才能死。
死都死的这么艰难。
我用一只忍鹰和整个通灵忍兽的友谊才救下止水,现在,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溺死在我面前。
我伸出一只手拉一把,他就不会死。
但我不能。
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止水活过今晚,也活不了多久,他总是要死的,只是把结局提前了一点,提前到我眼前。
止水把一切都计划好了,连遗书都留了。
到最后,止水都没有对鼬的事说半句话。
也许他无话可说,也许他不敢说,又或许,即使是鼬都比不上他心中的大义,重来一百次一千次,他都会这么做。
他不在乎自己会不会痛苦,也不在乎别人会不会痛苦,只要是他认为对的,他就会做。
“谢谢你,佐助。”
似乎,止水在沉入水中的最后一刻,说了这句话?
算了,就算真的说了,我也会当做没听见的。
我跳进河里,追上止水的尸体,将他拖到岸边。
团藏,虽然还不太清楚这个角色。但既然能拿走止水的眼睛,指不定还会不会拿走他身上的其他东西。
想想都有点变态。
不让止水的身体落入变态手里,就当我积德吧。
火葬,是我上辈子最流行的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