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徐冉的先生是个温吞性子,第一天上课,他穿着青色长衫,半挽袖子。让学生们列队站好,听他娓娓道来:“我姓杨,你们可以称我杨先生。大家来到这里,学习刀术,手要稳,心要诚,唯有诚心正意……”
另一个刀术班已经光膀子操练过一轮,汗水飞扬,喊杀震天,他们这边还在原地听先生讲话。
那个班的教头也是流氓,见状冲他们吹口哨,杨先生不为所动,继续温吞地讲话。
有教头带着起哄,学生们自然得寸进尺,围着他们跑圈哄笑,拉长音调学杨先生说话。
大家都是有血性的少年人,个个忍得面皮通红,青筋暴起,终于等先生讲完,说解散休息。徐冉扛着刀,带头就往那边冲:“走啊,手底下见真章!”
有人拉住她:“我刚看了他们腰牌,比我们早入学,是师兄,还是不要招惹。”
对方还有人笑话:“你一个娘们,冲在最前面干什么?投怀送抱吗?”
徐冉听了一刀鞘轮过去,直接将那人击飞三丈远,好一阵烟尘飞扬。
“老娘今天就教你做人!”
这下对方也急眼了,两边人纵身翻过栅栏,来到隔壁演武场,摆开架势就要打。
青山院的教员们就在一旁看热闹,还拿出瓜子吃。早习惯了,年轻人力旺盛,打吧,不要憋坏了。
还是黑衣督查队及时赶来镇住场面:“打群架违反院规,演武场上必须一对一。你们谁上?”
徐冉长刀一立:“来啊。”
对方站出一位七尺大汉,哐当一声抽出腰刀,武者威压猛然爆发。众人见状向后退去,给他们让开场地。徐冉抽刀迎上,如开山劈石,招式打开打合,力道劲猛无匹,没走二十招,就将对方打飞出去。
打倒这一个,又在叫好声中迎来下一个。
她刀势不减,愈战愈强,只攻不守,腰腹手臂的伤口血流不止,却似毫不知痛。
打到后来,场上没人起哄叫好,一片寂静。有人路过都停下看她。
最终,她一个人挑翻了对方大半个班。
一身尘土混着血水,站在夕阳下,赤红着眼:“还有谁?!”
长刀立在她身旁。
仅剩的那几位不敢上场了,赶忙扶着受伤的同窗去医舍。
这件事很是轰动了一阵,都知道青山院今年来了个厉害人物,背上双刀,打架时却只用一把。另一个刀术班的人走在路上都抬不起头,被嘲笑车轮战没耗死别人,反被打的落花流水。
然而程千仞那时还不认识徐冉,这场战斗也无缘得见。
在他印象里,关于比斗的记忆,只有去年春天,骑射场上那次。
下午放学,他背着书娄路过骑射场边的建安楼,突然涌来一阵汹涌人潮,他被一路挤到了二楼露台。差点以为哪里发生了暴乱。
听人讨论才知道,骑射场有人要开打了,这里是最佳观战地。
那时程千仞刚来学院,看什么都新鲜,所以站着没走。等他见过这一次,开了眼界,以后再有这种热闹,他也懒得去看了。
他身边那群人虽然同样穿着院服,却珠缨宝饰,华光逼人,像是春波台的学生。
忽听一位女学生急道:“这真要打起来了,师姐你不去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