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幻想,但是这样的幻想在之后的一个月便通通打的稀巴碎。
她终归不是凌宗本人,就算朝夕相处也变不成他心里的蛔虫思他所想,两个人在社会中有不同的位置和处境,眼界自然也是不同。
可是就算彼此的智商情商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如果不是未雨绸缪,她死活想不通那些箭在弦上疾风骤雨的反制手段是怎么凝练和细节处理的。
凌宗的后续的确很忙,一个月的时间疲于奔命也只回来过一次,两个人相对无言,时安也没虚情假意绵延之前的生活,所以凌宗繁忙之余,草草点了个外卖解决温饱。
但是晚上他依旧和她同宿一床,两个人中间隔了条手臂的空隙,他想和她亲近,她避之如蛇蝎,自然,他就不再勉强。
反正已经破罐破摔了,时安索性将心里搜肠刮肚的闲话通通倒腾出来,冷悠悠的,她质问他说,“我在你心里最大的价值也就是床上折腾折腾对吧。”
凌宗没作声,时安翻身背对着他,“一个理论上不能怀孕的女人,留着也没有后顾之忧,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凌宗淡漠的将她笼在怀里,凑在她的耳边,他冷声说,“你就这么看你自己?”
这样莫名其妙的处境,时安实在不知道如何自持,她悲哀的发现她爱他,比想象中可能要多一点,她明明已经做好失去他的准备,现在又不明不白的被挟持着他的身侧,她能怎么想,一个没有自由没有选择的人能怎么想。
时安毫不留情,她闷声说,“这不对吗,我说的。”
凌宗过分疲累,他习惯性的握住她的指尖说,“睡吧,你都是闲的慌的,实在不行你来普惠帮我忙,你捅出的篓子自己了解下。”
他总是说她捅出的篓子她捅出的篓子,每当提及此她都哑口无言,她的良心不至于完全冷酷,她害怕他过分辛苦,有一次偶然间看见某过劳死的新闻,她不自觉的就将凌宗带入进去,那一刹那的惶恐,简直望而生怖。
他大概也知道这些。
所以现在千错万错在她,她不好过问他任何事情。
只要时安愿意关注时事,所有的内部消息小道消息自然而然会扑面而来,比如月初腾运发生了大规模ai瘫痪事件,也就是模仿普惠nitbaby并且主动和普惠打价格战的那一批发售产品,全国销售几十万台,注入资金达百亿,一时间轰然毁于一旦。
一般情况下大厦将倾损失浩荡肯定事先预兆,但是腾运的这次技术灾难简直突如其来,如果说预兆,大约总体出事的前天晚上有零星的客户网络举报被腾运删帖安抚赔偿,可第二天的某个时间段,所有的生活机器人全体罢工,死气怏怏。
面对这么大丑闻,腾运起先想过用钱摆平舆论,但是声势一波强过一波,他们便再也无可奈何,董事会急忙召开内部会议商讨事故的具体原因,最后归咎到腾运ai某项目团队整体,几百个人浩浩荡荡全部辞职,在全国集体声讨关切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做出产品补偿回通知,并沉痛道歉。
腾运危机公关的同时,自然无力和nitr□□el抗衡无人驾驶领域,可能这一次腹背受敌重伤难愈,错过历史契机,以后再也不能望其项背。
普惠从始至终都很安静,对腾运所遭遇不置一词。
但是只要时安足够大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她的脑海里自然也能顺理成章,她不是没胆量的人,有些惊天的防备与阴谋,往往都是蓄谋已久不知不觉。
如果是凌宗的蓄谋已久?
时安其实已经多次感受过凌宗的阴鸷与城府,不管是对付顾少白或者于庆国,他向来足够等待足够耐心,像是埋伏在黑暗森林的鹰犬,眼神贪婪,一击即中。
那些老油条都能被趁其不备拖泥下马,那么腾运自然也不算意外。
如果腾运不算意外,那么时安必定就是其中一颗蓄势待发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