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你都会好好的,你会一直好好的。”
凌宗看着她,好久没作声,最终只是将她象征性的揽在怀里一小会儿。
凌宗将饭菜热好回来的时候,时安已经神了好多,他抬眼扫了下桌面,不动声色的将饭盒散开。
时安做的饭量足够,两个人食欲都浅没吃多少,回来办公室的路上凌宗还分了不少给同事,他们表情浮夸的夸赞凌宗好福气,凌宗受之雀雀,嘴角衔着工作中少有的微笑,不知不觉中拉近了与共事者的距离,显得不再生人勿进。
每每时安来过的时候,他都带了些生而为人生动的色,而不是一板一眼。
吃饱后两个人懒散的将饭菜空在茶几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生活中的小事,凌宗突然告诉时安,“医院的试管申请已经批复了,有时间我带你去检查激素六项甲功五项,看看有没有优势卵泡。”
时安愣了下,问什么意思。
凌宗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长吁一声,才说,“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遗憾,”他看她一眼,眸色真诚又唏嘘,“我希望我们的一辈子就永远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
时安从他的怀里抽身出来,四周静悄悄的,她听见自己在问,“什么叫做平淡?”
凌宗牵着她手,神情认真,“就是你在我身边,我永远守着你,我们会有一个孩子,不追求轰轰烈烈的故事,我们就是彼此的方寸之地,能够把心交付给彼此,对待彼此真诚。”
时安顿了下,一瞬不瞬的和他对视着,她的嘴角牵动着,突然,她问他,“那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孩子呢?”
凌宗同样回顾她,“因为这是你的遗憾。”
他说,“我其实是一个很淡漠的人,很难愿意去主动负担别人的一生,孩子对我而言可有可无,但是对你不是。”他粗糙却带着炙热温度的指腹抚过她的唇线,“我不想你的人生被某个负担牵扯,你应该坦坦荡荡的。”
每每午夜梦回,她的每一句声嘶力竭的对不起,都倒灌进他干涸的心脏,每当这个时候,他会将她抱在怀里,在她感知不到瞬间,一遍一遍安抚。
可是时安却讪讪笑了,她口不对心的说,“我不后悔,”微笑中有莹莹泪光,她补充说,“我没什么好后悔的,我不喜欢孩子。”
凌宗看着慌乱的食餐和耳边她倔强的语调,一时间没回馈。
他握着她的手,好久才说,“那过去的事情,你就不要放在心上。”
往事历历在目,时安“嗯”了声,她好笑的问他,“那凌魏国呢,如果我耽误了你,他又会怎么对付你?”她的心里明镜似的,“上次他故意被我气的复发,这一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苦情戏,你能视而不见吗?”
凌魏国毕竟年纪大了,凌宗也决然不能做个不孝子。
两难。
可是,他却释然的笑了,他试探着问她,“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时安没想他反问,一时间支支吾吾,“那是你的事,我说什么你就能答应吗?”
凌宗欣然,却夹带着不易察觉地恼怒,他反问她,“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时安怔了下,当下的内心挣扎好久,她清楚的知道凌宗的底线,她却永远在他的底线之下徘徊,这不是一对正常情侣应该有的交往方式,等某天暗藏的玄机碰上地雷,一切都会翻覆。
毕竟她有她的耿耿于怀,他有他的恋恋不舍,狭路相逢。
她很想,却又不能,就如是焦灼着。
就在时安犹绝的功夫,凌宗眼眸中的期待早早的熄灭了。
他站起身来,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他柔声让她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