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维持正常生活,再后来年事渐高,三高接踵而至,最近又诊断出心脏病,总而言之不能受刺激,除了工作,也没人能给他刺激,索性他最近都尽量减少公务活动,而那些碍他眼的于庆国和顾少白,这一年多的时间,也消停的淡出视线。
他有一个好儿子,可却又是这一个好儿子最让他忧心,面前的女孩子还是太过年轻自视甚高,只知道急功近利,而不知道韬光养晦。
时安想要上前帮扶他,但是她的良心不允许她这么做,她想自己还有什么好让他生气的,她说自己就是因为钱因为衣食无忧留在凌宗的身边,“可是怎么办吗,他对我有愧,”她说,“你说你要是这么死了多好,这些年镀*锌成百上千人受的苦也就都报了。”
凌魏国勾曲的跌在了床畔突然一动不动,时安貌似还说了些什么,可之后警铃响起,一时间好多人闯了进来。
她一直待在角落,她看见凌魏国被送去抢救,波澜不惊。
一群人,仓皇,急促。
再之后,四周陷入死寂,她垂头许久。
可能一个小时可能两个小时,房门打开,有人进来,灯光下一道长长的人影。
静了会儿,他冷淡说,“瓜子,我们先回去吧。”
时安抬头,看他一眼,朝他笑笑。
这是一场归结于他身体状况的意外,凌宗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出医院长廊。
夕阳的光影散照进来,时安问他,“他怎么样了?”
“嗯?”凌宗愣了下,“老毛病了,说是不能受气,经常突发,但是没什么大碍。”
时安“哦”了声,她抬头探他一眼,橘黄色的光影打在他的脸上,一时间晦暗不明,“那他,说了什么?”
时安想他应该不会说什么,这种人心气颇高,不会低声下气的表达受辱的可能,更不会累及自己当年做过的荒唐事,更不会自己闲来无事触及职业上的逆鳞。
凌宗沉吟几秒,果然,他只是摇摇头说,“什么话都没提,”他看了看她,光影散去,顿时柔和不少,他说,“没事少和他见面,我都懒得见,他们从战*斗时代过来的人,迂腐,死脑筋。”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对凌宗而言,保持时安和凌魏国之间的距离,是一种两难的熄争和退让。
两个人无奈的对视一眼,凌宗疲惫的笑笑,将她的手指头握的更紧了,他说,“没办法,他到底还是我爸,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时安嘴边好多话都在蠢蠢欲动,她很想告诉他,几千个人,一片荒地,寸草不生,她希冀他的谅解,但是转念,她清楚的知道彼此间不会存在共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看待事物的方式也会不同,可以说宽容也可以说自私
凌宗定定的看着她,他眸色深邃却平定,他故作轻松的笑了下问,“时安,为什么在发抖?”
“啊?”时安怔了下,嘴唇轻微哆嗦着,又迅速稳定下来,刚才剧烈的心跳恍若幻像,她说,“上次面临人的生死瞬间还是素巧躺在病床上,没了心跳。”
她勉强的扯了下嘴角,算是稀释尴尬。
之后,时安出入凌宗办公室的几率多了些,两个人一起进餐一起工作一起搭档,似乎变成了习以为常的运作模式。
有一次他和某家庭美满的高管讨论后续工作,可人家的妻子抱着三岁女儿就专心致志等在候客厅没有一丝不耐,后来听说那天是两个人的结婚纪念日,他索性在繁忙日程中给那位高管放了个小假。
中午时安过来,他莫名其妙把这件事提了一提,就当闲话家常,言语中特意放了点艳羡的语气,但是时安听得敷衍,说,“那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