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外那些虎视眈眈的对手,公司内真枪实弹的博弈,不被伤害则以,一旦受伤就如同肉*身碰上飞驰的列车,根本不存在好果子。
时安都能理解,却觉得很疲惫,怔了会儿,她不经意问,“那你要永远都站在山顶吗?”
凌宗闻言抬眸看她,同样不以为意,“山顶不好吗?”
是啊,山顶无限风光,遑论对凌宗这种高高在上惯了,倨傲到骨子里的人。
凌宗像是看够她想什么,瞅了她一眼,“对我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憋在心里多难受。”
时安抿了下嘴巴,说,“我吃饱了。”
一边还将桌子上的汤汤水水拾干净,准备带出去丢进垃圾桶。
要出门的时候,凌宗突然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像是在宽慰。
时安很敷衍的“噢”了声,刚回神,凌宗已经坐回办公椅上处理文件。
时安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会变得优柔寡断了,她一直知道,以商人的身份,讲究利益就是最大的道德。
时安只能遵从自己的道德。
确认到吴建安其人有一定的控制欲和危险性,时安就已经很少接受他的邀约,其中一次和他在通话中长谈,他态度依旧吞吞吐吐暧昧不明,不得不说,他是虚以委蛇的高手,给人若有若无的希望但往往都只是拖延时间的幻象。
茶茶是个好女孩,时安和她保持着联系,她一直哭诉着时安为什么不去看她,可是,怎么看呢?
时安实话实说,自己真不是她妈。
茶茶在电话那边停顿好几分钟,很漫长的等待,接着便是孩子小声的啜泣,她哭着说她知道,还说时安是个坏阿姨。
接着,茶茶把电话挂了。
私下,时安当面拜访了茶茶的外公外婆,他们也惊讶与时安的长相,但可惜的是,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女儿。
茫茫人海,认亲是不可能认亲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时安把茶茶被约束的情况告诉两位老人家,他们也只是长吁短叹,毕竟吴建安是茶茶的身生父亲,无论是法律上还是道德上他都是茶茶的第一监护人,另外吴建安经济条件同样优渥,如果两位老人家想获得茶茶的抚养权,简直异想天开。
不仅如此,如果惹怒了吴建安,老人家的正常探视的权利都会被剥夺。
时安问到吴建安及其妻子的过去,老人家讳莫如深,很显然视之为耻辱不愿和外人多提及。
浪不少时日却寻不得切口突破,时安以为承销事宜就快无疾而终了,但是加班到某天深夜,接到了茶茶的电话。
她已经好多天没打扰过时安,时安觉得她小孩心性,差不多把自己忘了,想想也好,哪里知道小女孩在电话那头痛哭不已。
茶茶哭哭啼啼说,“阿姨我怕。”
“?”时安和声哄着她,“怎么了,你在家?”
茶茶说在家,“我一个人,外面的雨好大,又刮风又打雷。”
时安嗫嚅了下嘴角,已经于心不忍了,她反复问,“你爸爸呢?”
“爸爸今晚不在家,”说到这里,小女孩嚎啕不止,“姐姐你快点过来,求求你过来嘛,我好想你呀。”
“......”
时安无能为力的打着商量说,“那这是最后一次了噢。”
茶茶哽咽了下,说好。
楼外的闪电纵横交错在高楼大厦的天际,转瞬即逝,稍后,雷声轰鸣此起彼伏,窗户稍稍打开,狂风骤雨夺窗而入,呼啸了整条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