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因为时安的出现,自己只能偷偷摸摸去新大找人,没办法呀,哥哥刀子嘴,但是豆腐心呀。
时安记忆中的自己并没这么粘人,她皮笑肉不笑,“你再说下去就跟我一样烦人了知道吗?”
“我知道我烦人,但是我可爱呀。”他好奇问,“是不是我哥不喜欢你,还是你不喜欢我哥,不然他怎么一声不吭就留学去了?”
时安心情有些沉重,她没作声。
她双手抻在桌面上,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当年报考新大也是偶然,因为一场大学生竞赛在电视上看见了凌宗的名字,再后来复读一年有惊无险进到学校,凌宗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做了一个简短的新生欢迎仪式。
当时他落拓阳光,清瘦的年轻人,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最后他咧开嘴笑了,结束语是,“欢迎你来。”
而不是欢迎大家。
时安当时心里自卑又忐忑,她想跑到他身边,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兴奋的说,“嘿,还认识我吗,小瓜子啊。”
但是又不敢,大一的时候,生活负担,家庭矛盾,经济困境,每一样都压得她抬不起头了,她好像没有理由,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灿烂的笑着,没皮没脸说一声“你好哟”。
就算可以,说一声你好,凌宗回过头来,看见一个青涩的,还有几粒青春痘的,穿着普通,扎了个马尾辫的曾经认识过的女孩,出于礼貌同样回应一句你好?然后呢?尴尬的对视几秒,他又回去自己的生活,大致如此。
时安心想放弃但是脚步犹疑,走廊里,她隔着好多距离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她看见他和一位同龄人并肩,女孩子穿了v领白色连衣裙,头上戴着休闲帽,夏天,一个转身,裙角有风,是时安羡慕的弧度。
女生一直在说在笑青春洋溢,凌宗礼貌的低着头,时不时漫不经心回应一句。
终于,一个分叉口,凌宗站在原地,和那位女生最后寒暄,道了别。
时安看见女孩子恋恋不舍的背影,以为他也要走,可是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会儿,他回过身来,双手插进兜里,倚在墙边,嘴角嵌着笑意,一瞬不瞬的看向时安。
时安不确定,仰着脑袋,假装无动于衷拉了拉双肩包,指尖揪着肩带一下又一下扣进手心,挖的生疼,却又后知后觉的钝痛着。
她以为他在看别人,但只有一条路,她只能往那一个方向,心跳砰砰作响,她轧低脑袋,也用所有的理智强制镇定,脸上又红又烫,耳边轰鸣声肆虐。
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一样,小时候青梅竹马的小男孩好多年没见,而且作为动力一直放在心里心心念念着,突然见到,在她不存在的时间里,他满足了她所有的想象,帅气,矜贵,明朗,自信,而不真实。
幻想,不切实际的幻想,在时安的小脑瓜子里翻来覆去,羞赧、可耻、痴心妄想。
就在经过的时候,风都像停住了,他叫住她,叫她的昵称,很亲切,他说,“嗳瓜子,不记得我了吗?”
时安脚步慢慢停了下来,怎么会不记得呢
她好长时间没憋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