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骤然恶作剧般托着她的下巴,冻的她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凌宗咧开嘴笑了,语气一如既表现轻浮,明知故问说,“醒了?”
时安神情还有些抱怨,但是却侧了侧头,轻轻的温存的蹭在他的手心,痒痒的,凌宗触电般将手拿开,又用力捏了捏,回味般。
他神情变换多快她不是不知道,刚才轻佻转而深邃继而又虚浮。
他笑笑问,“你说什么?”
时安张嘴,气息好了点,她说,“我要上厕所。”
凌宗故作为难状,指着自己说,“我吗?男女授受不亲吧?”
时安更生气了,凌宗摸了下她的小脑袋,状似宠溺说,“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找个人帮你,”他强调,“给你找一女的!”
时安是两天后才能落地行走,出来时道路尚才清理一半,远处山岭纵横,时不时泥石流与滑坡双向并行,极容易车毁人亡。
时安看向忙碌街道上的每个受灾人,他们已没有地震发生时刹那间的无措与惊慌,现在的每个人,他们表情平静,井井有条,不紊不乱的清理现场,互帮互助,静静等待后续的支援。
凌宗坐在住户家的门沿上,一只长腿闲适的弓起,另一只抻开,从烟盒中抽了根烟出来,在指尖颠了颠,随后慵散的叼在嘴角。
他习惯性的伸出左手笼住烟头,然后打火机昏黄薄弱的亮光闪了一下,烟头的星芒闪烁。
他深深吸了口,像玩一样,缓缓吐出烟圈,摆动形状,香烟夹在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躬起的膝盖上,轻轻一抖,烟灰雪般掉落。
他觉察时安走到身后,回过头来,没有将将的眉头深锁。
时安的脚腕已经消肿,但是走路依旧一跛一跛,凌况交代的工作因为不可抗力无法继续,她犹绝问,“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
凌宗点点头,磕了下烟头,说,“快了。”
时安嘴角动了动,说,“谢谢你。”
凌宗没有回头,一只手招在耳边,“你说什么,没听清。”
时安蹲下来,靠在他耳边的位置,凑过去,轻声呢喃着,“谢谢你。”
凌宗悻悻,摇头,不在乎的说,“碰到了,不救白不救。”
时安和他等在门边,一个眯着双眼目视前方,一个抬头望天,有风吹过来,树叶沙沙作响,带着即将到来的夏天的闷热。
两个人安静的待在原地,也没人觉得无聊。
过了会儿,屋舍的正前方拐角处来了一个穿着和服的男人,手上拎着分配的瓜果蔬菜。
凌宗说,“这是这家的男主人,今天就他我你。”
“女主人呢?”
“女主人和搜寻队出去了。”
时安“嗯”了声。
男主人走近,凌宗站起身来,接过他手中的食材,说,“たくさん(好多)。”
男主人笑容洋溢,“は。”
他看向扶地站起来的时安,又问凌宗说,“奥さんの回はいいですね。(您妻子恢复的不错呐)”
凌宗回头看了时安一眼,淡淡解释说,“私の妻ではない(她不是我的妻子)。”
男主人很夸张的表示惊讶,“おかしいな(很奇怪呢)。”
时安听不懂,拉了下凌宗的衣摆,小心翼翼的说,“你告诉他我今天帮忙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