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不好再为难他,道了声谢,让他早点休息。
时安知道凌宗和自己住在同一家酒店,但是三天来从未遇见他,这三天,时安屁颠屁颠跟在凌况后头,她有点不解,一向擅长女性经济和体育经济的凌况,为什么对日本汽车大厂来了兴趣,甚至全方位的参观了foux的各大生产流水与各个开发部。
当成千上万的零部件以智能的方式有序排列组合展览,视觉上的效果是恢弘而磅礴的,只要是男人,不会蠢蠢欲动,更何况凌况还是个爱车的男人。
那些凌况不懂的技术名词,时安以最言简意赅的方式解释给他听,他很认真,侧着脑袋,微蹙着眉头,某一个瞬间,和凌宗有些相像。
最初的参观结束,时安陪着凌况出席了与foux的各大商业合作谈判,一场真金白银的交易,数额巨大,小心翼翼。
几场听下来,时安才知道凌况这次出行代表的是集团参股foux,foux作为日本老牌汽车厂商,近些年市场份额连连走低,相比起新兴企业,它的人力成本运作成本巨大,再加上竞争对手的左右加工,渠道优势也并不明显,唯一剩下的技术优势因为缺少资金支持而被搁浅。
听起来一无是处,凌况所代表的普惠集团却要购其绝对控股的份额。
在日本人看来,中国的近些年冒出的土豪人傻钱多,但是凌况迟迟不松口,对方无奈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压价。
难怪凌况定的是半个月的出差时间,相比较争分夺秒的foux,普惠的时间绰绰有余。
谈判日渐胶着,当晚,三浦赖川负责接待凌况一行人吃顿便餐。
时安坐在三浦与凌况的侧对面,一天工作下来,她并在意他们说些什么,但是,她忽然间听见了他们的交谈中有凌宗的名字。
三浦日本式的谦逊,他问,他身边的翻译实时更新,“听说凌副总也来了名古屋?”
凌况夹了块生鱼片沾上酱料,抬眸,看见时安望过来的眼睛,冷淡说,“嗯,他在位普惠科技找落脚。”
三浦若有所悟,刚要说什么,只听见凌况生冷的补充着,“以凌宗和foux千金的私人关系,他理所当然要避开两家公司间的商业谈判,希望贵公司能够理解。”
凌况看见时安落下眼帘,嘴角不拉扯出了一个轻嘲的弧度。
时安听见三浦穷追不舍,“可是的确,这次的谈判是由凌宗君发起的。”
这是个让时安吃惊的肯定句。
凌况只是礼貌的颔了下首,明明很讨厌被冠上凌宗的影子,却还依旧保持风度,平定说,“现在是我。”
“可是,”时安听见三浦说,“aeh主动防撞刹车系统我们只和凌宗君团队交涉。”
凌况说,“这是谈判前提,请您放心。”
凌况看了眼对面的时安,她一直没再抬头。
晚上一行人被送回酒店,时安趁着酒意,靠在车窗上休息了会儿,远远的,她静静观望着酒店门口人群中的某个身影,夜间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整个人也忽明忽暗。
身边的人说,“前面停的的好像是凌副总的车,”顿了下,“额,进去了。”
汽车停下,时安打开车门下车,对司机师傅说了自己唯一会的日语,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多谢)。
周繇还在酒店外应酬,看见凌况,礼貌颔首,目光触及时安,两人客气的扯了下嘴角。
凌况走近他,看向酒店大厅,凌宗和另外两个西装革履的日本人聚会神商量着什么,因为他会日语,所以并不需要翻译。
周繇简单解释,“凌副总刚从东京过来,景田的社长和se就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