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嘎嘎作响,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了素巧跟前。
素巧手上拿着袖套,身上粘了不少玉米须,眯着小眼睛若有所思。
时一民走近,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说,“想什么呢?”
素巧回过神,望着他,欲言又止。
素巧没回答,同在掰玉米的女人笑呵呵的越俎代庖,“你家素巧想着怎么赚大钱呢。”
都是些妇道人家,时一民没理,将化肥袋里的玉米拱了拱,随后束口一卷,扎头,闷哼一声,抬到肩膀上,走了十几步,扔在了板车上。
五大袋,板车的容量。
素巧还在天人交战,时一民“嗨”了声,“再不回去,小瓜子回来没饭吃。”
素巧回神,嘴里嘀咕着,“嗳,没人给你们做饭也是不行。”
时一民眉头一皱,都些什么什么。
中午到家,时安家门口铺上了金灿灿的大玉米,她傲娇的回头,冲着凌宗说,“看,都是我家的大大大玉米。”
凌宗面无表情。
时安问他,“你喜不喜欢?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个。”
凌宗默默的回到自己家。
时安自顾自蹲在地上摸了一小会儿,玉米棒上沾着水珠,有些潮湿,还得再暴晒几天才能入库。
素巧和时一民各坐在餐桌的两端的大板凳上,望着彼此傻乎乎的女儿,头疼。
素巧吼了声,“回来,你不知道天气热呀?”
时安站起身,扯着自己的书包背带,慢悠悠的走进屋里,然后无辜说,“屋里也好热的,都没有风你看。”
时一民无可奈何的皱了下眉头,看着素巧往返操劳的背影,先是将时安的小书包取下来挂在竹勾上,随后从厨房拿出吃饭的碗筷舀水冲洗一下放回餐桌。
时安爬到大椅上,伸手,素巧将米饭递到她手边。
时一民如是,拿到了碗筷。
桌上有一盘腌萝卜,一盘爆炒白菜,都没什么油水。
一家三口吃的无打采。
过了会儿,周婆手上端了个盘子进来,笑呵呵的说,“正吃着呐。”
素巧客套的点点头,站起身来,看见盘子里的蒜炒腊肉。
周婆将盘子放下,笑着说,“炒多了,我和外孙吃不完,给你们盛一点。”
时安鬼鬼祟祟伸手要夹,素巧眼疾手快拍了下她手,她疼的“啧”了口气,小手不情不愿缩回去。
又一顿习以为常的寒暄,周婆返身回去,时家餐桌上变成了三盘菜,腌萝卜,爆炒白菜,蒜炒腊肉。
诡异的安静,时安眼放*光不时的瞄向带肉的餐盘,素巧擦了下时安嘴角的哈喇子,心酸。
她望了眼自己老公,又看看自己女儿,还是要从女儿入手。
首先,夹了片肉放进女儿碗里。
时安怯生生的盯着腊肉,规矩的问,“妈妈,我能吃吗?”
素巧一点头,时安立马扒拉在嘴里,吃的津津有味余味绵绝。
时一民摇头,“就这点出息,”他将盘子里的腊肉挑出来,全都搁进时安碗里,说,“吃个饱。”
时安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