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吉在梦境与现实里艰难攀爬,腿疼得像要从自己身上掉下去。
你怎么还不掉呢?
我不要你了,你害得我好疼。
不只是腿,这个身子我都不想要了,疼死了,脏死了。
“好疼啊……”
然后佩吉听见母亲在自己耳畔的抽泣声:“可怜的孩子,是你娘作孽,你下辈子……下辈子,一定要好好的,当个普通人,千万别再害这样的毛病。是娘对不起你,我的孩子啊,造了什么孽这是……”
佩吉再次彻底醒来时正好也是一个深夜,他从床上起身,意外地发现躺了这么久自己却没有什么乏力感。房间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可是佩吉环视一番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刚站在房门前,门就从另一边被打开了。
母亲站在门前,捧着件衣服,惊讶地看着他:“怎么又起来了?”
记忆中,母亲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正常地和他说过话,以前从来都是目光躲闪、支支吾吾,一下子,佩吉有些不知所措。
母亲却没发现他的异样,自然而然地进屋关上门。
“夜里凉,你从床上下来该记得披件衣服,怎么连鞋也不穿一双?”
“我……”佩吉愣愣地看着对方,好像这不是与他朝夕相处的母亲,而是个陌生人,他的目光落到母亲手上“那是我的衣服。”
母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露出个局促的笑:“我见你这件穿好多日了,也没洗过,还破了口气,给你重新洗补过了。”
这一定是一场阴谋。
也许他们找到了复我这个妖怪的高人,因此特来安抚麻痹我的。
这样对自己说着,佩吉的面部线条便重新变得冷硬起来。
可那个女人自顾絮絮叨叨地,什么也没发现,放好衣服就离开了,临走前还对他和声道:“早点睡吧,你的身子还没养好,该多休息。”
大概真的是身体虚弱的原因,往后的几天,佩吉总是觉得很困倦,往往醒来不过半日,刚吃了个饭,又疲累得不行,要回房卧床,但是渐